毕竟,他也贡献出了自己宝贵的一票。
钟思屿笑了一下,但也没打算放过他,只仰着脖子,干脆道:“喝吧喝吧,知易。”
“是兄弟也不能放过你。”
陶知易就推脱不掉了,浅浅笑一下,无奈的端起酒杯,还没抿完一口,这时候,他听到李应开口说话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定住了,没有动,只想认真听完李应说的是什麽。
人总是说要放弃,可放弃太难,只是挂在嘴边上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对于陶知易而言,私下里,他还是想要再多了解一些李应。
想知道门後面究竟是泥巴还是宝藏。
有人可能会问了。
那要是泥巴怎麽办呢?
这些人可能就是和那些非要陶知易说出自己虽然父母双亡,但还是有姑姑姑父照顾的是一拨人了,他们不懂得陶知易,也从来没有穿过陶知易的鞋子,不知道他的鞋底总是黏着泥巴。
陶知易在还是小知易的时候,陶妈妈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这孩子,最喜欢在泥巴地里面玩泥巴的,挺好的,我们也没指望他有多大出息了。”
所以,陶知易其实从始至终都从未期待过门後面会是一片金灿灿的宝藏。
然而,如果门後面是泥巴,他就能够做出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泥巴塑,那就会成为他这辈子都要珍藏起来的宝藏。
李应终于开口了。
他说了一个所有人此前都从未想过的事情,他说他救过一个人。
手里的酒杯差点都没握稳,陶知易愣了一下,他擡眸,就这样猝不及防对上那人的视线。
那时候,不知道是他喝醉了还是怎麽,李应的眉目清晰到甚至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失焦,天旋地转,只有他一个人,安然存放在瞳孔之中,不肯轻易颤动。
“要说,名字吗?”
他是在问所有人,可是目光却只望向一个人。
心脏狂跳。
是他。
李应说的是他。
陶知易尚且还来得及对这件事情做出什麽反应,身边人都在接连起哄问是谁,猜想难不成是在场人的其中之一。
李应还在看他,眼里意味不明。
陶知易埋着头,忽然间小幅度的摇了摇脑袋,抿着唇求他不要说。
李应眸光微动,恍惚间回神,就好像方才那个陷入了短暂失神的人不是他,又恢复到了先前那副分外闲散的样子,歪着脑袋,对着他身边那个起哄的人扯着嘴角说了句:“不说,秘密。”
短短一分钟,陶知易的心一连颤了两次,为那句救过人,也为那句秘密。
对面那个女孩又开始揶揄起李应,看起来他们十分相熟,这麽多人里面,也只有她敢叫李应大好人。
李应的反应却没有刚才那麽浓烈,淡淡的摆了摆手後,随即收敛了眉目,他在等。
等一个人的反应。
这里面只有一个人真正救过人,他亲眼见过的。
桌上陆续响起酒杯晃着酒水的声音,这是今晚上的最後一杯酒,李应没有等到陶知易的发言,却等到了他的动作。
皱着眉,陶知易干脆利落的饮完了他面前那刚刚杯斟满的最後一杯酒,这一晚上连着喝了太多,放下的时候,胃里都禁不住的要向上翻涌,他捂着嘴,忍不住小幅度呕了一下。
呕得眼眶通红,但也极其坦然的放弃了这个机会。
不是没有在衆人面前讲诉故事的勇气,而是他不想让李应喝太多酒,那天送李应回去的路上他就想好了。
李应的酒性那样差,如果有幸能一起的话,他会保护他的。
喝酒有多麽多麽伤身,抽烟又有多麽多麽伤身,像这样的话李应肯定不会听的,就算他真的听,但是陶知易要提醒,他也肯定会说陶知易只是在讨好他。
这个人,看着聪明,有时候想想,也挺笨的,其实没有比陶知易自己好多少。
至少陶知易能听出真正关心他的人有哪些,话又有哪些。
可是李应好像不能,好话也听不出来,气得陶知易有一天竟然想要抢走他手里所有的酒,所有的烟,然後全部替他喝完,替他抽完,再恶狠狠地问他这种恶霸行为究竟还是不是讨好了?
如果李应还说是的话,那麽,陶知易就只能吻他了。
既然无论做什麽都是讨好,那不如就做他最想做的事。
随便李应怎麽生气吧。
【作者有话说】
天冷了,大家要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