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势,和方素一模一样。
“素娘子在前城?”沈泊淮话音刚落,自远处爆出巨响。
傅承誉快速出车厢,硝烟直冲云霄。
“不好!”女子扬鞭往回赶,嘴里喊道:“沿路向前走,别停。”
城中碎石滚滚,屋舍缺东少西。
快马飞过侧旁,沈泊淮认出闪逝的人影,顾不得许多,抢了不知谁的马,就与傅承誉追了过去。
出边二城,伤兵残民搀扶而立,排长龙。
但薛玉生没停,还在狂奔。
至边一城城外,方素跃到他马上,勒停马,紧紧箍住他。
“啊啊啊啊啊——”
嘶吼痛彻心扉。
傅承誉不禁捂上心口。
手中握着的缰绳染了血,沈泊淮带着血包住他的手,不知是安慰傅承誉还是安慰自己,一声声“没事”颤着音。
古城上方,挂着张完整的人皮,人皮随风沙飘着,悠然自得。
虬髯壮汉现身城墙,神情得意,睥睨人群,将手里提着的尸骨砸过去。
方素松手,
薛玉生扑过去接住,血染白袍,沾满脸,他把他抱在怀里,紧紧抱着,抱得紧紧的。
两道身影先後从马背跃起,直冲城门。
沈泊淮没拉住,追向傅承誉的时候顺了两把刀,抛给他。
傅承誉接住,用力掷向城墙。
刀刃嗡鸣,沈泊淮先他一步踩上去,斩断绑束的绳。
好轻。
太轻了。
薛玉生不会抱了,他不知道该怎麽抱,只一个劲往身上搂。
号角,厮杀,夺城。。。。。。好像再没有关系。
天地间,如此静。
“阿容。”
他唤:“阿容。”
战场上来的那个人,失控一样红着眼,反握的刀直逼敌人颈项。
沈泊淮被吓到了,跃出丈馀,拦腰将他往後带,怒斥:“不要命了!”
刀尖已至胸前,他像是没看到。
沈泊淮阵阵後怕,拥着傅承誉,揉他发,“仗不是这麽打的,人也不是这麽杀的。”
滴血的刀在抖,泪随着闭上的目往流下,傅承誉哽咽,“他们,活活的,剥了他。”
“这仇,我和薛玉生自会去报,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沈泊淮哪还敢让他冲去前面,喊了声:“汪义春!”
汪义春闻声抽出刃,点地数下站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