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泊淮有些急,途经一片山林,将傅承誉放在草深处,“躲好别动。”
傅承誉也没拒绝,蹲下身,覆上沈泊淮手,“小心。”
他的乖出乎沈泊淮意料,转念思及傅承誉自出营就不大动便猜到了缘由,蜻蜓点水般一吻,重回大道。
月暗无星,雨水遮挡视野,乌泱泱的一群人虽是穷追不舍,倒没发现少了人,直到沈泊淮绕上大圈,又将他们引回城才觉被戏耍了。
可这人实在狡猾,入城只挑狭窄小巷,莫说马匹,就是一人都难行,偏他仗着身形矫健,穿梭其中,来去自如。
最後好容易完成四面夹击,他竟一跃钻进邻家住宅,待寻去时,哪里还有人影,鬼影都没一个。
但其实沈泊淮并非戏耍,而是给傅大人找吃的去了,这不,还提了壶小酒。
只是这酒嘛,没派上用场,在见到湿淋淋的人影时,吓掉地,喂了土。
山洞是傅承誉找的,里面生有火,沈泊淮抗着他,到这里二话不说开始扒衣。
“火急火燎的,”傅承誉伸直腿,方便他脱裤,嘴上逗趣着:“猴急个什麽劲?”
沈泊淮本是担心他着凉,不想傅承誉弯着脚掌,用脚尖划过他也湿着的手臂,隔着衣裳,还蹭上两下。
“脱了。”傅承誉说。
啧,果然是自作多情,沈泊淮边把带回的厚衣披到傅承誉身上,边说:“没伤着。”
傅承誉不语,眼神自上到下扫了一遍。
沈泊淮会意,三两下脱完,转个圈,“说了没事还不信。”
湿衣搭上支起的杆,吃食放旁热着,忙完的沈泊淮不知跑到外面做了什麽,笑嘻嘻进来,把傅承誉披着的衣披到自己身上,再把他裹到怀里,动起手来。
傅承誉反手去抓,沈泊淮故意把东西偏过去,傅承誉握个正着,松手骂道:“沈莳安你个混球。”
“混球有俩,”沈泊淮箍住他腰,“可有不适?要不要回去找薛玉生?”
不安分的手令傅承誉皱了下眉,回首瞪着,“你这是回去的意思?”
“你若想回,吃好了就走。”沈泊淮把他抱到腿上,只手攥衣,过上会儿又把他擡起坐好,去够发烫的油纸包。
“我来,你别动。”傅承誉按着沈泊淮手臂,慢慢倾身,勾起绳,至身前打开。
上面是横放叠加的掰开的馍,下面是今日营地看到的烤羊肉。
傅承誉不可思议地看他,“哪来的?”
“你不说了,我家。”沈泊淮拈起块递过去,“路过他们吃饭的地儿,顺手削了些,好吃吗?”
椒香软嫩,傅承誉“嗯”了声。
沈泊淮不再动作,傅承誉後知後觉的意识到他的意思,拿上三两片塞他嘴里,眼底含笑:“吃的堵不上你嘴。”
“味道不错。”沈泊淮咬上馍,不停地给傅承誉喂肉。
他太瘦了,病上一场养起的重量,在这里掉了个干净。
洞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得林叶噼啪作响。
既回不去,柴火就该烧旺些,最好可以热得出汗。
沈泊淮这般想,就这般做了。
厚衣铺地,他在下躺着,理出两缕长发放到傅承誉手中,“我欲做鞍为马,卿卿,骑否?”
“艹”,傅承誉掌绕长发,动作粗鲁,扯得沈泊淮一蹙眉。
他笑,笑着扶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