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不像,可是他真杀了自己的爹娘,又囚了祖父,这可是大不对。”
“哎……怎会有这样的事儿呢?”
“哎……你也别愁,你我管不着。我们呀,既杀不了越公子,也帮不了他,我只知道,他的仇人可不只一个两个,更不是一般无赖,要有坏人学姓郑的,把心思再动到姑娘头上,就凭姑娘这点儿三脚猫功……”
“嘘!你还敢说姑娘是三脚猫功夫!你没看她走那天,公子就不该提了一嘴,姑娘把他恨得呀!”
“……好吧,好吧,不过别说,姑娘的起手式倒是使得妙极了,一看就是公子亲手教的。怎麽也不多教几招,也好教训教训那两个混蛋。”
“傻丫头,那是公子没安好心,尽趁机占人便宜,把姑娘气得不跟他学了,否则……”
“否则什麽?”
“茹儿姑娘也不一定是姑娘对手。”
“哎呀,这一点儿我可听明白了——你喜欢姑娘,多过茹儿姑娘!”
“……胡说,公子要是能耐,两个姑娘都好得很。不过再这样下去,人家姑娘可不要他了,你看方才那小二,眼睛都瞧直了,还把姑娘的药偷偷藏了……”
“……呸呸呸,那小二哪比得公子万分之一,你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那少年全然不知,眼盯着四人拐入巷内,贴在墙外又听些时,浑身颤抖不已,後听声渐远,才跟着拐入巷内。
“逆子!”
两日後,临安城一座府宅内,一个中年男子在屋中来回踱步,指着榻上一条横陈紫影,“你丶你再敢往屋里招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打断你的腿!”
那“逆子”闻言不作声。
“我说话都不应,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旁边一美妇忙道,“老爷,你消消气,年儿,你爹爹问你话呢。”
“娘,孩儿不是说了麽,闷得慌,叫人来听听曲儿——他老人家叫我别顶嘴;我不说话了——他又说我眼里没他!”那青年捂脸无奈,“孩儿做什麽都不对,还不如回京去,省得在家里碍爹的……”
“——哎呀!”那美妇抽出丝巾,一声哀哭,“哪儿是你碍你爹的眼呀,是爹娘碍了你的眼……”
“……”
那中年男子道,“夫人……”
美妇眼泪说下便下,“儿大不中留,一年到头不归家,千盼万盼,过个寿才把人盼回来,这才几天就要走……”
“……”
“你长大了,不要娘要媳妇儿了,娘也没拦着你呀,你要娶哪个就娶哪个嘛,那茹儿还在家等着呢,你跟你江伯伯赔个不是,就把人风风光光迎过来,那平儿你实在喜欢,你也……”
“我不喜欢。”那青年面色一冷,哼哼着道,“行了行了您也别哭了,孩儿谁也不要,就这麽待在家里,陪娘你待一辈子。”
“……”
这回轮到那美妇呆住,“……年儿,你还年轻,可千万别说这些气话呀。”
“孩儿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些气话,我看这——”
“咕咕——”
一只灰鸽落到院中,那青年话音一顿。
一个淡青色衣衫的侍女立刻去把鸽子取了来。
那中年男子道,“谁送的信?灵香,怎麽就你一个,牡丹和紫萼呢?”
那侍女温温柔柔的,讪讪一笑,“她们去帮公子送东西了。”
“送什麽东西,送到哪里?又是……”
“爹,您怎麽突然在意起孩儿的两个丫头?”那青年一笑,“娘还在这儿呢!您就是喜欢,也等……”
“逆子!!”
那中年男子作势要打,忽然那侍女啊地一声,脸色一白,“公子……”
那青年抽身急去,三两眼扫完信,俊眉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