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尔金气的脸色发红,他盯着远方的卫无珩:“小子,今天饶你一条狗命,咱们来日再战!收兵!”
卫无珩本来想拉着吉盛王子一块给呼尔金施加压力,没想到对面的喀香部落军队突然撤兵了:“老小子跑得真快!”
苏愠道:“看来他证实了图维生逃跑的消息。”
眼见呼尔金离开,吉盛王子来到卫无珩和苏愠面前,瞧见吉盛王子到来,蔺闻立刻摆出防备的姿势,却被卫无珩叫住:“蔺闻,没事,我们是朋友。”
蔺闻懵了,明明先前他亲眼见准鹤部落的士兵要置将军于死地,什麽时候他们成了朋友了?
然而在现在这个场面,蔺闻的疑惑注定无人解答,他只能听令退到卫无珩身後。
“卫将军,苏军师。”吉盛王子向他们问好。
苏愠见到吉盛王子很是高兴:“殿下,吉乐王子还好吗?”
“当然。”吉盛王子道:“他回了王宫吃吃喝喝,日子过得开心极了,只不过昨天半夜突然开始咳嗽,又吐了几口血,把父王都给愁坏了。”
说起吉乐王子吐血的事,吉盛王子眼中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淡的忧伤。
苏愠忙安慰他:“殿下别担心,吉乐王子年纪还小,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吉盛王子点点头。卫无珩问:“怎麽回事,图维生真的跑了?”
“是真的。”吉盛王子道:“他在擎天岭埋了火药,从东北方向跑了,不过我已经派人追踪他了,如果有消息的话会告诉将军的。”
“那太好了。”卫无珩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一趟又跑空了,让他还是有些不爽。
这时候,南梁从军队後面跑过来:“将军,呼尔金怎麽撤军了?”
“他们又不是来跟我们打仗的,撤军就撤军吧。”卫无珩看了他一眼:“唐刹呢?”
南梁道:“唐刹给徐将军找装备去了。”
苏愠问:“徐将军有车队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南梁道,见苏愠有些伤心,吉盛王子道:“我倒是有点车队的线索,不过还需要验证。”
“真的?太好了。”苏愠感激不已:“多谢殿下。”
卫无珩瞧苏愠面对吉盛王子露出笑容,心中醋海翻腾,他哼了一声:“只是有点儿线索,又没有找到,南梁,让老徐别磨蹭了,快点儿找就是了。十八军的将军连个车队都找不到,成何体统?”
“……是。”南梁看出卫无珩不爽了,但是他没弄不明白卫无珩不爽的点是什麽,只好应了一声,赶紧离开去找徐肆。
当他回到寨子里找到徐肆的时候,徐肆正在寨子门前挡在唐刹面前,顶着风沙朝唐刹刨根问底:“将军和军师到底是什麽关系?”
唐刹简直要疯了,虽说他才是跟在将军身边的人,但是徐肆凭借着彪悍的作风,现在已经比他品级高很多了,他想躲都没地方躲:“徐将军,您就别问我了,这也不是什麽大事,何必追问呢?”
而且徐肆要马车和人手,他也痛快地给了,徐肆就不能不这麽爱问问题吗?
然而他越说没有事,徐肆越觉得里面有事。
他想逼唐刹说出来,可是这时候南梁已经到了。
战马在寨子面前紧急停下,南梁翻身下马走到两人面前:“徐将军,你的车队都已经准备好了吗?将军让你尽快出发,早日找到出使西羌的队伍。”
唐刹见南梁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像是找到了靠山,面对徐肆露出了招架不住的表情:“对啊对啊,徐将军,您还是快点儿去吧。”
徐肆带着不满看了唐刹一眼,又盯上了南梁:“这话是将军亲口说的?”
“自然,将军亲自下令,徐将军不信?”南梁面对徐肆时,带着几分距离感。原本徐肆也是那一百九十多个死刑犯中的一员,若不是他骁勇善战,绝对不可能晋升的这麽快,南梁觉得他行事太过狠辣,因此平时不与徐肆深交。
南梁都这麽说了,徐肆不能不听。况且他还是一开始就跟在卫无珩身边的亲信,相较于大大咧咧的唐刹,徐肆更对沉默寡言但是心思深沉的南梁多了几分戒备。
“我怎麽可能不信,既然如此,那我也该出发了。”徐肆终于还是妥协了,他让手下士兵帮他牵马,随後跟身後的小队道:“兄弟们,出发了。”
眼见徐肆和寻找车队的人马全都离开离开寨子,走向茫茫沙漠,南梁转过头看着唐刹,眼中带着探究的目光,唐刹被南梁这表情搞的心里毛毛的,虽然他比南梁年长,可是按照心理年龄来说,反而是南梁更成熟些。
“南梁,你这麽看着我干什麽,我可没做什麽坏事。”
“没做坏事的人可不会主动说这种话。”南梁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唐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徐肆说什麽了?”
唐刹赶紧闭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南梁,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我啊,虽然我跟苏大人之间没有你们那麽深的交情,可我也不是大嘴巴乱说话的人。”
唐刹很委屈,虽然他和苏愠不过只有点头之交,但是苏愠现在可是四品鸿胪寺卿,要是惹了苏愠,他以後回京还有好果子吃吗?最重要的是,南梁和苏愠关系那麽好,就算为了兄弟他也不能瞎说啊。
南梁见状,语气也软下来,跟唐刹道歉:“这件事是我错了,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唐刹听到能喝酒,顿时开心起来:“我要喝你酿的果酒。”
“……你,行!”南梁咬牙答应,心却在滴血,那坛果酒是他好不容易酿出来的,连他自己都没舍得喝,唐刹狮子大开口,他还什麽都不能说。
两人勾肩搭背走进寨子里。
不知又过了多久,头顶的大太阳逐渐向西落下,风沙中又出现了徐肆的身影,他手上还拎着两坛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