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尔金见卫无珩竟然敢藐视他,当场就要发作,偏偏他又看见了苏愠,苏愠虽然脸上还带着琉璃面帘,但是他露出的眉眼温润,身形也更瘦弱些,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男子,反而更激起他人别样的欲望。
“你旁边这个长的倒是不错吗,小白脸,有没有兴趣跟本大王,大王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脸上这麽白,胳膊这麽细,身上一定又白又细吧?”
呼尔金出口的话极其下流,苏愠听了,本来白皙的脸色更是一白。卫无珩闻言勃然大怒,他眼看着苏愠撇过头躲避的模样,又看着前方呼尔金嚣张猥琐的表情,他心中有气,忽地吧烟枪叼在嘴里,从蔺闻背後拽出长弓。
弓满则盈,卫无珩黑白分明的眼珠聚焦在呼尔金脸上,随後他的手轻轻一松,搭在弓上的长箭破空射出,直奔呼尔金而来——
呼尔金瞧见了那支箭,吓得他脸色惨白,肥胖的身躯在此刻竟然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他面前突然出现两个穿着盔甲的壮汉,一人伸出一只手,硬生生接住了那支箭。
两人的手上渗出了血。
呼尔金惊魂未定,直到发现箭被挡住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和狼和虎,你们有赏,大大有赏!”
和狼和虎听罢,立刻跪下谢恩:“谢谢大王。”
卫无珩见一箭未中,呼尔金前面又被盾牌挡住,第二箭必然失利,他面无表情地把长弓扔在地上,从嘴里拿出烟枪,神情凝重地看着苏愠:“没事吧?”
苏愠惊讶于卫无珩突如其来的举动,眼见那箭没有射中,苏愠还觉得有些可惜。
直到卫无珩关心他,苏愠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卫无珩射出那一箭。
他想说些什麽,却又在又一轮烟雾中回忆起了曾经的痛苦,那些侮辱的话语和动作,并没有比呼尔金好到哪里去。
他的眼睛在回忆中逐渐泛红,卫无珩注意到了他的眼角,还以为他被自己手里的烟弄呛到了,他默默地把烟枪里剩下烟磕在地上,然後收回到腰间。
没想到苏愠这麽金贵,以後还是不在他面前抽烟了,卫无珩想。
然而现在到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毕竟十八军与喀香部落的军队已经正面冲突,呼尔金要追回圣象,必然不会恋战,可是他们如果想得到圣象,一定要越过喀香军队,如果让呼尔金撑住外围,而後真让他们等到了图维生,拿到圣象那就麻烦了。
所以现在,卫无珩当机立断,现在就该趁着呼尔金分心的时候主动出击,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否则十八军就会陷入劣势。
“蔺闻,叫南梁和唐刹准备好,听我口令,弓箭手先行。”
“是。”蔺闻也明白卫无珩要做什麽,他立刻扬起手中红旗,呼尔金瞧见十八军的变化,立刻明白了卫无珩的用意:“小崽子还想先进攻?想得美!盾牌呢,快从擎天岭撤回来!”
两军大战一触即发,卫无珩低头对苏愠道:“苏愠,一会儿我叫蔺闻带你回去,你回寨子里等我们的好消息。”
苏愠瞪大了眼睛,现在这个情况,他怎麽能回去:“不,卫无珩,不是你说要我这个军师来的吗?怎麽现在你又出尔反尔了?你这个大将军就是这麽言而无信的人吗?”
他盯着卫无珩,似乎要用眼神逼卫无珩就范,卫无珩眨眨眼,道:“你要是愿意跟我说京城你的事,我就让你留下。”
苏愠:“……”
苏愠:“蔺将军,麻烦你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离开。
蔺闻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军师请。”
就在苏愠调转码头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触即发的战场局面又发生了变化。
隔着沙尘相望的两队人马中间居然又加入了第三方实力,十八军和喀香军一起传来了情报:“报,将军大王,准鹤军队突然出现!”
然而听到这个消息的两方反应却不相同,呼尔金大惊失色:“什麽?准鹤部落难道也想抢圣象?”
卫无珩则一拍大腿:“准鹤部落来人了?来的是吉盛王子?太好了!”
吉盛王子一来,他就不信呼尔金和圣象能跑出他们的手掌心。
两方军队心思各不相同,准鹤部落的人却大摇大摆直接站在了两军之间,看起来有些诡异。
吉盛王子骑着马来到两军之间,呼尔金大喝一声:“准鹤部落的黄毛小儿,你来凑什麽热闹?”
吉盛王子脊背挺直,头戴草帽,露出温和的笑容:“卫将军,喀香大王,你们这一仗怕是打不起来了。”
卫无珩问:“为什麽?”
吉盛王子道:“因为图维生已经跑出了擎天岭。”
“什麽?”
“什麽?”
呼尔金先是一惊,随後反应过来道:“我不信,莫不是你在诈我?实际上他还在里面不肯出来,等我们都走了,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拿到圣象了?”
他都忍不住为自己的判断鼓掌,要不是距离太远,他还想亲眼看看吉盛王子吃瘪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守在擎天岭的手下竟然真的回来了:“大王,图维生手里有火药,他炸了山头逃跑了!”
“你说什麽?”呼尔金大惊失色:“还不快追?”
“我们发现的时候,只看到被火药炸出来的洞……”
“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