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义合有关系,我翻了以前的案件,陆良,你同陆良是什麽关系?”
没想到她都查到陆良身上了,真聪明。他忍不住,拉开她的手,扣住她後脑勺,探访她此刻聪明又温热的世界,带着尼古丁丶酒精的气息撞进她的湿热的气息里,使得她呼吸激烈。
桌上的蛋挞要冷了,他舍不得就这样浪费了。他卸掉她手里的飞镖,随手一掷,准确无误扎进飞镖盘。
灯光太亮,什麽都无所遁形。陆钦南关掉最亮的灯,卧室突然陷入黑暗,钟霓激烈地呼吸着,心脏快要被他吸出来,茫然的畏惧袭击她的心房与感官,她掐住他脖子,五指一点一点地收力。
陆钦南松开她的下巴,摁亮壁灯。灯色低调,看什麽都不真切,浪漫又安全。
钟霓用力抹了下嘴唇,“你黐线啊!”
他拆开盒子,拉着她坐到床上,捏了一块蛋挞喂到她嘴前,“食了,我告诉你。”
钟霓冷目看他,“傅时津守信用,你是傅时津吗?你守信用吗?”
又是傅时津。
这栋旧屋是傅时津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傅时津,连她这个人在名义上都是傅时津的太太。
他陆钦南是不是什麽都没有?
他绷紧了脸,仍保持耐心,“食一口,我告诉你。”
钟霓看着他,大概是相处久了,也知他这副表情是要生气了,嘴唇翕动,慢慢张开嘴,咬了口蛋挞,不经意间,嘴唇蹭上他的指腹。
陆钦南锁住她的目光愈发紧了,看着蛋挞进了她的嘴里,看着她翕动的嘴唇,看着她带着闪躲意味的目光,捏着还剩半块的蛋挞,手掌心在她的呼吸中发热。
他收了手,当着她的面,食掉那半块蛋挞。
钟霓抹了抹嘴唇,看着他,冷笑,“阿Sir,你很钟意我啊?连我食剩下的东西你都要食?”
他转过脸看她,无喜无怒的面孔才最叫她难猜。
钟霓畏惧这样的他。
畏惧的同时,也从这张脸看到很多东西。
如果,一开始都是他的话,文身是他,新年维港约会是不是也是他?很多很多开心的经历,是不是都是他?
茫然地畏惧他,把旧事想象成美好。
美好的令人忍不住生情。
钟霓傻了,怕了,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她茫然看他,叫他不许摆出那样的表情看着她。
无喜无怒的面孔是陆钦南。
她不喜欢那样的陆钦南,于是,他露出她熟悉的笑容。
今晚,他心慈仁贵。
他笑着,起身去拆另一盒的蛋糕,一看便是哑叔的好意,为他生日而做。
可他不喜甜的。
陆钦南捏起里面的勺子,要喂她食一口,也告诉她上一个问题的答案,“我跟陆良有关系。”
钟霓怔了怔,乖乖张嘴一口咬掉甜腻腻的蛋糕,眼睛追寻着他的眼睛,要看清真相,也紧跟着问:“什麽关系啊?”
陆钦南一面享受此刻,一面抗拒此刻,贪婪丶欲望丶野心,要掌握全局,更要女人。
他低着头,捏着勺子慢慢转动,擡起头看向他想要的这个女人,“你喂我食一口,我就告诉你。”
钟霓骂了他一声,不情不愿拿过他手里的勺子,拿过床头柜上的盒子,专挑甜腻到齁人的奶油喂给他。
某人要得寸进尺,“跟我讲一声HappyBirthday。”
“哇,你好麻烦啊!”钟霓不耐烦,睨了他一眼,片刻後,却小声讲了一句:“Happybirthdaytoyou,OK?”
陆钦南心满意足,尝了一口自己不喜欢的食物,也觉得好美味。
他抱住她纤细的身躯,堵上她的唇,共享还未消散的甜腻。
“不要,不要亲我,我会吐给你看。”
“那就不用这张嘴。”
贪婪丶欲望丶野心。
夜晚丶奶油丶甜腻。
他统统都想要掌握。
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局,棋子全都乱了。
张家诚讲做好人没必要拿命去拼啊?命拼没了,楼亦棠怎麽办?他责怪陆钦南,明明一切都可以按照原来的步骤进行。
他应该老老实实做陆钦南,冷血无情,杀伐果断,无需顾忌什麽,摆好一盘棋局,不择手段也要将对方赶尽杀绝。
她入了他的局,他是该让她变成最有用的棋子。扰乱棋局的棋子,必要时刻就该推出去,成为牺牲品。
有爱的人必须有用,有用的棋子是必须要守护将领。
陆钦南掐住她的下颌骨,敛眉沉目打量着她这张脸。他是发了什麽糊?怎会被一只古灵精怪的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
“你讲你是不是妖精?”
如《倩女幽魂》里一样,免不了俗的男人,都要被妖精吸走魂魄,在吸走之前,仿佛有做过一场甜蜜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