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咬了下唇,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
她勾唇笑了一下,转过头时也闭上了眼。
空气静置了几秒。
就在姜末心跳平缓下来时,她听见谭辞身体转向她的声音。
一个人生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有一点细小的声音姜末的感官都能无限放大。
所以在谭辞转过来的同时,她再度睁开眼。
与谭辞的目光碰撞时,她发现谭辞也睁开了眼。
只不过他眼中的确有些疲意。
姜末的呼吸有些急促。
瞥见她水亮的眼和不自觉握紧的手,谭辞神色平静是过分,但问出口的话却像把小勾子。
“还是,你想干什麽?”
“就,想睡觉。”姜末眨了下眼,心跳骤然加速。
“确定,不是想睡我?”
姜末:“。。。。。。”
姜末:“那,你给睡吗?”
谭辞哧声笑了出来:“我想睡觉。”
姜末:“。。。。。。”
过分的男人。
“那,就睡觉吧。”她闭了眼,决定不再搭理他。
旁边的男人半天也没有动静,房里又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寂静。
姜末最後还是睁开眼。
可是谭辞这次真的睡着了,他睡着很轻,呼吸均匀,安安静静的。
身上的薄被只盖到肚子,上面的短袖睡衣露在外面。
空调开到了18度,他胳膊上冰冰凉凉。
姜末转了个身,把被子拉上来帮他盖好,然後自己也躺下。
这次她躺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困意袭来。
渐渐进入了好梦。
直到她呼吸均匀,谭辞才慢慢睁开了眼。
姜末睡觉时喜欢蜷缩在一起,被子一直盖到脖子,样子可爱又滑稽。
谭辞擡手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是满足的笑。
回想起那天他把姜末送到医院时,在抢救室外等了很久。
那段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大夫出来时,摘下口罩喊道:“谁是病人家属。”
这次谭辞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特意问了一句:“是姜末吗?”
大夫怪异地看他一眼:“你是她什麽人?”
谭辞第一次这麽有底气地回答:“我是她丈夫。”
“病人有轻微的脑震荡,这一个月注意观察,不要让病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不要有房事,免得受刺激。”
谭辞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
现在她在这里,馀下的时光还很多,有些事不必操之过急。
谭辞一向起的早。
可是今天时间当真不早了。
他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
从没有懒床的习惯,不知为何,昨晚睡得极好,这一觉就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