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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第1页)

拯救

将离很顺利的和刘荷接了头,刘荷小心翼翼的带着将离一路向密室走去,重重院落,森严压抑。

盛夏的夜,原来可以这样冷。夜极静,能听到呼吸声,心跳声,还有脚步声。

……

将离消失的第二天,盛夏的暴雨滂沱,电闪雷鸣,方言言一身浆洗发白的布衣撑着一把油纸伞顶着刀剑一般的风雨站在姜府大门前。

姜璞不知道方言言哪里来的勇气敢质问自己,而方言言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提条件要人。

姜璞优哉游哉的拈着胡须,冷嘲道:“女人是最没义气的软骨头,我凭什麽信你。”

方言言不卑不亢,语气平稳道:“景异查过了御库,亏空的钱财有多少已经十分清楚了,我最近的查访补充了许多的细节,只要公主过问,一定会有人付出代价。你是权柄滔天的官老爷,我认罪,你和那些大人物大可以以此脱罪,填上御库的亏空。我不认罪,凭你的手段几个字便足以屈死多少英雄,屈死多少忠臣孝子,屈死多少仁人志士,还怕不能脱身吗?对你来说唯一的一点小小损失不过是晚杀一天那个可怜的女人。这样稳赚不赔的交易,姜大人不心动吗?”

姜璞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方言言趁势追击道:“我要在死前确定将离的情况,否则御库的真实记录就会摆在柔兆公主的案头上,你我都清楚,她现在没工夫和阁老院计较,但若激起她的怒气,我一介草民死不足惜,姜大人可赌不起。”

“你太高看将离那条贱命在我这的重要性了,我这园子里施肥都轮不到她。”姜璞看着方言言,眼光挑衅,让方言言明白,她珍视的朋友,姜璞只需动动嘴皮就能掌握生杀大权,他才是这里的主宰。

方言言走後,姜璞召集幕僚商量後续。

姜璞看着方言言站过的地方,狠狠啐了一口,“什麽东西,我不只是要打压她,也不只是要把她赶出皇穹宇,我要彻底毁掉她的前途,我要杀一儆百让世人看看挑战阁老院会有什麽後果。”

“方言言毕竟是从留侯府出来的,这麽做可就彻底和柔兆公主撕破脸皮了。”

“若这点风险都不敢冒,我如何能多年维系经营阁老院,御库的账目有大亏空,柔兆公主发现是迟早的事,方言言是她的人,是送上来的盾,柔兆公主是个敢玩命的主,那就用她自己的矛攻她自己的盾吧。”

衆人听到柔兆公主的名字不禁打了个寒颤,纷纷议论起柔兆公主的种种雷霆霹雳手段。

“就算豁出我们这帮人的命,阁老院也要是铁打的一般,世袭罔替下去。王位是男人的游戏,有一套为之搭配的规则,规矩乱了,社稷也就乱了,柔兆公主要想吃现成的,只能像现在这样是龙她得盘着是虎她得卧着,除非她能抛下一切,自己打一个江山,自己拉一杆人马,自己建一套体系。”

“可陛下现在对柔兆公主如此盛宠,她是有机会夺权的,到时候杀回来摆弄阁老院,咱们如何抵挡。”

“柔兆公主就算真的成为王,在父权和宗族的秩序里,她的继承人怎麽选?且不说她连个子嗣都没有,若有,选儿子还是选侄子,你们以为人和人的差别真的很大吗?为什麽继承人的确定历代都被称作国本,若没有尊卑秩序框住所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天下早就乱套了,柔兆公主选不好继承人她就只能断送她自己的性命,断送整个大邑。柔兆公主非要来装作男人入场上桌,就像男人非要装作女人一样生産孕育,装不长的。”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少爷在地牢里要放人,我们一拦他闹起来了,还嚷嚷着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一个仆从冲了进来。

姜璞脸色铁青,冲到地牢。姜玉棠此时因为激动,平时文弱的身体居然要七八个仆人来按住他。

“你这个牲口,居然敢在这里闹事。”姜璞气极,冲过去就照着姜玉棠的脸踢了上去,那张俊朗苍白的脸瞬间喷涌出鲜血:“父亲,你这麽做还是人吗?”

“你有什麽资格这麽跟你的父亲说话。你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根本撑不起姜家的门楣,你以为你若不是我的儿子,有什麽资格跟我说话,你以为没有我这样的父亲,你有什麽资格在这里出入,在阁老院受衆人追捧。”

“这些我都可以不要,也本来就不是我要的。”

“那你这条命也是我的。”

姜璞怒极,一面骂一面下重手往死里踢踹姜玉棠,不分地方没有轻重,一脚一脚的踹在这个他口中对他而言没有用处的儿子身上。光用脚已经不够解恨了,抄来一旁实木门栓向姜玉棠砸去。

姜璞盛怒,周边的人起初不敢劝,分不清姜璞是在耍威风立威,还是吓唬吓唬自己的儿子,慢慢事情不对了,姜玉棠本就身弱,平日里比小姐们还要娇养些,高门大户的实木门栓,原是炫耀门楣的器物,现在砸在自家少爷身上仿佛神兵利器。

“老爷,别打了,少爷不成了。”

姜玉棠的暴毙,并没有影响姜璞对方言言出手。一个人完全放弃了自己作为人的感受融进了自己所在的体系,做再多荒唐悲哀的事情,也绝不後悔,或者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为方言言罗织罪名并不算难,阁老院驾轻就熟的不断就方言言入阁短短几天的过往细枝末节上反复审问,在不触及任何问题实质的情况下,将一大段一大段毫不相关的边边角角搜罗起来,前後排列,掐头去尾,作出一篇符合阁老院目的的文章。

华丽,规整,清晰诗篇一般的奏章,言之凿凿,立论煌煌,定罪的结论仿佛一把利剑,一举穿透方言言仕途的生命。

方言言被抓的消息一时间在留侯一石激起三层浪,第一层自然是消息灵通的镗镗。

镗镗告诉了无邪,无邪就要拉镗镗去阁老院分辨清楚。

镗镗道“这事得告诉公主,方言言怎麽会掺和到这些事里,她只会画画啊,怎麽可能在阁老院赢,那不是赌徒非要在赌场翻本一样吗她肯定是被阁老院那夥人陷害了。”

无邪自镗镗处知道了女学子丶虫儿洞的真相,欲告诉子钰,却被留侯挡在了子钰门口。

留侯漫不经心道“方言言我会领回来的,你们就别掺和了。”

“姜璞保护的这些皮肉生意一定要连根铲除。”

留侯不以为然道:“你们不该因为你们优越的出身看不起这些可怜女子的谋生方式,用你们拥有的一切去打量她们的错误。”

“留侯,这种事对您这样的贵公子来说,不过是春花秋月了无痕的一夜好梦,可如果官方认可了娼妓,那女子便可买卖,如若能买卖,是一个个卖掉还是一块块卖掉,你还管得住吗?”

留侯迟疑了,他真没想到对自己来说的小游戏会伤害这麽多人。

留侯犹豫了,无邪再接再厉道:“留侯,案上一滴墨,民间千里血啊,这个道理你怎麽忘了呢。”

留侯让开了门,臊眉耷眼的跟着无邪进去了。

现在也唯有无邪说话,子钰才有心思这般耐心的听他从头到尾的说完。

子钰听罢,捏了捏眉头,她心里其实对姜璞的烂有心理准备,但整个阁老院烂的这麽彻底,完全无从修正了,她觉得等她接手,完全可以换一套体系了,现在的法度不会奖赏那些凭良知做事,正派公道的人,而只会奖赏那些茍且有道的腐烂蛀虫,那些为了能分一杯羹宁肯出卖自己国家的人。

“他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些烂事儿?啥叫虫儿洞?”

留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门,扬了扬眉毛,确定子钰是真想知道,而不是在发脾气,便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个虫,低声道:“风月无边,正是虫字。”

子钰狠狠剜了他一眼。

留侯难得的急了,凑到子钰眼前拼命辩白:“我没有他们说的那麽坏,我真没想到息夫人这麽娇娇弱弱的贵夫人能把事情做的这麽绝!也没想阁老院一天正经八百怪唬人的,玩的比陛下还花!更没想到到这麽无关紧要的一点事能牵扯这麽多人。公主放心,方言言我一定给你保出来。我这就跟无邪他们去阁老院要人。”

子钰心中腾起那种挥之不去的恶心的感觉,她太知道息夫人,阁老院是什麽货色了,在他们心中全无对陛下,对家国的忠诚,短视的好似只活几天一般,在大厦崩溃的边缘,像白蚁一般疯狂掏空赖以生存的家园来攫取和满足自己的私利,最令人恶心到极点的,是他们知道有人在乎陛下,有人在乎家国,而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收拾他们的烂摊子。

子钰如何甘愿将自己的脖子套在索套上。可她看了一眼焦急的无邪,叹口气道:“我亲自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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