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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路(第1页)

绝路

子镜回到了倒悬城堡主持大局,倒悬城堡的坍塌很快得到了修复,倒悬城堡的倾覆让流言仿佛霍乱一般在皇穹宇蔓延,传言此次大乱皆是因为子钰杀掉了神迹麋鹿,被天神怪罪才有此一难,但王没有任何采纳这个说法的迹象,只叮嘱黄金家族好好照顾子钰。

与倒悬城堡大乱一样劲爆的消息是子钰怀孕了,因为子钰在大典呕吐,没人会想到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会因为看到有人被杀死呕吐至晕厥的。

人们纷纷都在议论孩子是谁的,有人说是陛下,有人说是围绕在子钰身边衆多侍卫的,最後谁也说不出个定论来,只能言之凿凿,子钰无疑是个□□。

子钰在留侯府休养,也不方便挪动。阿姆看到子钰晕倒,急的都忘记自己的讲究了,穿着长长的斗篷,盖着脸,腿脚麻利的进进出出,张罗着照顾子钰。

“孩子是谁的?”阿姆揪着镗镗问。

镗镗道:“我不知道啊。”

阿姆的目光接着又转向了无邪。镗镗忙将无邪挡在身後道:“您先请大夫们好好瞧瞧吧,这些人又跑不了,耽误公主看病事大。”

留侯调度着整个府邸伺候病中的子钰,几次请脉,没有病竈,当然更没有喜脉,各类药膳补品花样繁多轮番上阵,屠苏药酒,人参补膏丶合欢甜汤,盛在金碗玉瓶琉璃钟里,流水一般的穿堂而过。

阿姆很是焦心,自责道:“公主身体一向很好,肯定是这次祭祀大典太过辛苦操心,我该留下帮她的呀。”

衆人皆是安慰,子钰身体一向很好,也没有受到外力伤害,心绪调整好,自然就恢复了。

子钰连着昏迷了几日,连子镜都亲自过来了一趟。正赶上方言言带着善宝来看子钰。

留侯府住的各路人马本来就杂,子钰大病让大家更是慌了手脚,连留侯一时间都照顾不到方方面面,子镜来的也突然,他一向是走单独的通道,待在单独的房间,一套单独的随行人马,这突然一来打得衆人措手不及。

好巧不巧正碰上最不善应酬交际的方言言和不会说话的善宝正在屋里看子钰。

方言言早就听说过子镜的大名,确切的说是恶名,但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英俊,一张毫无瑕疵,剪纸般轮廓完美的脸,周身笼罩在一种久病不愈的苍白和羸弱的柔光里,更有种雌雄莫辨的吸引力。

方言言後来才觉得自己当时的震惊十分可笑,子钰就是如此美貌,她龙凤胎的哥哥怎麽会不好看,只是这两兄妹性格和处事太过狠辣,身份和地位也太过显赫,很少有人能仔细看他们的脸。

子镜也感觉到目光便斜眼冷冷看了过来,正看到方言言,他脸上难得显出疑惑的神情,道:“子钰现在身边只有这样的人在伺候?”

“这是博望学宫的女先生客居在此,是来看望公主的。”留侯几乎是小跑着赶进来解释道。

“我就说子钰不该住在外面,什麽都接触怎麽会不出乱子。”留侯赶紧来打圆场,屏退了衆人,陪着子镜守了一夜,子镜身体实在扛不住,临走时带走了归去来兮,子镜了解自己的妹妹,也了解倒悬城堡,所谓神迹麋鹿的天谴,他是一点也不信的,那就说明有人居然胆敢在他家里动手。

过了几日,子钰终于醒转过来,她半睁着眼睛,看着床边围了一圈人,突然惊坐而起,问道:“景异呢?”

这几日忙着照顾子钰,大家这才想起景异,忙去寻他。

去寻的侍卫灰着脸回来了。

“怎麽了,快说。”子钰虽病着,声势仍在。

“景异自缢而亡了。”

子钰努力控制住呼吸,背靠在床上,从景异动手杀阿毛开始,她对这个结局就隐隐有了预感,景异是个心软的人,他从来干不了这样的事。

子钰在沙场历练过,都说赌场上钱不值钱,战场上命不值钱,尤其是不义之师的虐杀,这份残忍在回归正常後就像刺出的箭回旋到了自己的身上,子钰熟悉很多战士会因为战争和杀戮的残酷患病,因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残酷的所作所为,心中某个阴暗的部分,甚至还有些享受。这是最难忘怀的部分,也是最後完全无法与自己还有这个世界调和的部分。

景异死了,他是皇穹宇难得有良心的人,但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想要做好人太累了,作为铮铮的挚友他怎麽能不报仇,可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杀死一个原本无辜的人,他的良心又过不去,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阿姆在一旁看着子钰失魂落魄的样子,恨不得把来报信的侍卫掐死,好容易醒过来,再这麽刺激怎麽受得了,便让衆人先散了。

拉着子钰冰凉的手道“哎呦,怎麽伤心成这样。心疼死阿姆了。景异再好也不过是个大一点的跟班,阿姆再给你找好的就是了。”阿姆不曾想子钰伤怀至此,子钰一向结实健硕的身体,露出索然嶙峋的败相,阿姆急的眼眶发红,蓄满泪水。

“快快把那个叫无邪的赶走吧,肯定是他动了你的心性,你以前从不曾这样失控的。好好的人都叫他们这些妖孽带坏了。”

“阿姆,我没什麽大碍了,好好将养就恢复过来了。”子钰擡眼看了看阿姆道:“阿姆,你年纪大了,这麽干熬着怎麽行,回家休息吧,我能顾好自己,事已至此,不会有什麽更糟糕的事情了。”

子钰还很虚弱,但她的话和语气让人觉得很安心,阿姆点点头离开了。

子钰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回忆席卷而来。子钰不愿在别人面前表露悲伤,独自一人才能放开情绪的闸门,放出了洪水猛兽来撕咬自己,可这种活活被人摘了心肝的感觉,让她连每一次呼吸,都痛的撕心裂肺。

景异怎麽会只是一个跟班呢,他是那个一直形影不离跟着自己,那个寒冬大雪天唯一用命在等自己,那个对自己永远无限忠诚,永远无限信任的景异,他死了,那麽屈辱的死法,他心里一定背负了太多太多矛盾与不解,而他的死,子钰甚至都不知道该理直气壮的怪谁,甚至时间倒流,她都不知道该怎麽救景异,景异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关卡,他自己没办法原谅自己,他自己没办法放过自己,这是谁也救不了了。

景异的死,在皇穹宇是无解的。

子钰觉得自己剧烈的情绪波动和无邪琴声是有关,她以前是何等的坚如磐石,八方不动。这种感觉确实痛苦,可这种感觉又让子钰很难割舍,唯有此子钰才能感觉到自己作为人还活着的感觉。

衆人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子钰也没个动静,留侯先开口道:“无邪,你送点汤水饭食进去看看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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