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遮掩身子都羞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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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欢宴的第二日一早,容津岸便吩咐下面,为搬到叶府上做准备。
他是那里现在的主人,叶府又距离载徽书院极近,住在那里去,叶采薇每日的舟车劳顿会少了许多。
不出几日,容津岸将吏部那边的消息带给了奚子瑜。
“若雪,事情是这样。我当年那麽草率辞官,吏部原本是不肯接受的,但看在仲修的面子上,好歹给了我一份差事。”
奚子瑜说话的时候,正在给梅若雪剥着蜜桔,香甜的桔皮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留下淡淡的印记,白色的须络,仔仔细细清理干净,不留下一点。
鲜嫩的橘瓣递到了梅若雪的唇边,她只浅浅睨过去,并不接。
“那差事是正六品的,与当年我辞官时的翰林院修撰,是同一品级。”奚子瑜的手一直那样伸着。
“挺好的。”梅若雪这才浅浅说了话,但说完,素白的脸便朝着另一侧微微转,摆明了不吃他的东西。
尽管梅若雪这几日对他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态度,但这样直白的拒绝,仍然让奚子瑜难免悻悻。
他将橘瓣三两下塞进自己的口中,用拒绝掩饰这令他十分不适的尴尬。
梅若雪却歇得烦了,撑了撑台面,自己从绣榻上缓缓站起来,准备走人。
谁知道小臂又被握住,奚子瑜倾身,那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溢出不加掩饰的急切:
“这次出仕,需要外放,具体的地方吏部还没定下来。等到,咱们第三个孩子出生,一家人,去那边赴任,我再从东流把浩哥儿和涟姐儿接过来……”
奚玉浩和奚玉涟,是他们一双儿女的名字,但两个孩子的名字,绝少从奚子瑜这个父亲的嘴里说出来。
梅若雪挣脱了他。
用这个方式表达她的拒绝。
“我知道,若雪,你一直都想让我留在京城做官,”奚子瑜追着她起来了,“仲修说他在努力,调令还没下来,还有操作的馀地。就像嘉泰二十六年,温大人向吏部举荐叶阁老一样,都有操作的馀地的,你别担心。”
实则,这两件事并不可以相提并论。
一来,叶渚亭在辞官回到绩溪照顾重病的叶赣仁之前,已经在建德县令任上整整干了五年,政绩斐然丶在百姓中间有口皆碑,但是奚子瑜在翰林院仅仅待了小半年便辞官回乡;
二来,叶渚亭是因为在徽州爆发的瘟疫中为百姓做了数不清的实事,温谣的父亲才有底气向吏部举荐他重新出仕,但奚子瑜这五年来埋头经商,所作所为与仕途可谓毫不相干。
梅若雪当然不可能知晓这其中弯弯绕绕的细节,实际上她根本不在乎。
她慢悠悠转过了脸,盯着奚子瑜那双桃花眼下还被纱布包着的疤痕,扯出一抹笑:
“容大人官品极好,当初在南直隶舞弊案中,他费了大力气帮那些被冤枉的士子洗脱冤屈,被他们称为‘容青天’,他为何不顾自己的清誉帮你?你用一道疤,便可一举两得,这才叫什麽?算无遗策的奸商本性,是不是?”
***
梅若雪并未因为奚子瑜决定重返仕途而回心转意,奚子瑜本人倒并不气馁。
自从那晚梅若雪松口,同意他可以亲手照顾她,他便又找了霍嬷嬷,打听了许多梅若雪的喜好,霍嬷嬷欣喜不已,当然是乐见其成,一股脑说了接近一个时辰。
尽管奚子瑜早就听得厌倦,他还是摆出了好学的姿态,他是自恃聪慧的,加上与梅若雪从小相处的积累,光是一点点,就足够他投其所好,“对症下药”。
有孕之人的一饮一食都甚为要紧,奚子瑜从这里出发,亲自下了几次厨,做出来的东西虽然色香味皆欠奉,但好歹倾注了他的心血,梅若雪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赏脸吃上几口。
她在午後歇晌时拒绝了他剥的蜜桔,入夜却闹着肚子饿,奚子瑜又给她熬了热滚滚的鱼片粥,为防她被鱼刺伤着,每一根都仔细挑了出来。
梅若雪睡的卧房外还连着一间耳房,其中摆了一张软榻,霍嬷嬷一心撮合他们破镜重圆,时常把守夜的机会让给奚子瑜。
这次的粥终于没有糊锅,梅若雪慢条斯理喝了两碗,等到收拾完歇下,亥时已经过了半。
奚子瑜今晚又只能窝在耳房的软榻中守夜。
他生得人高马大,在这软榻上蜷着睡得不踏实,因此卧房里面的动静,稍微一点点就可以让他醒过来。
今晚,是梅若雪两声细碎的呻。吟。
奚子瑜立刻翻身下榻,大步赶了过去。
梅若雪大半个身子被杏黄色的衾被覆盖,凸显的孕肚微微拱起,她的额头上滚慢了汗水,鬓发胡乱粘在上面,秀气的眉头和漂亮的眼睛挤在一处,全是对疼痛的发泄。
双手紧紧抓着衾被,牙关紧咬,听到他踱步来的动静,她从齿缝中挤出字来:“抽筋丶抽筋了……”
关于这件事,奚子瑜早在四年前便专门找郎中大夫学过,那时候叶采薇还怀着叶琛,怀相很不好。
应对小腿抽筋,迅速按压其手掌上的合谷穴丶嘴唇上的人中穴,屋内常备着热水,奚子瑜麻利准备,沾湿帨巾,隔着濡烫的帨巾为她适当按揉。
“可有好了一些?”眼见梅若雪紧锁的眉头松下来,他连忙问。
梅若雪瞠着眼,长长丶长长地舒气,将衾被上拉,盖过瘦削的肩膀。
劫後馀生,一句话都不想说。
“方才,我睡不着的时候,想了一下,咱们这个孩子的名字……”帨巾的热度减了,奚子瑜拿下来,拉下她睡裤的裤腿,继续适当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