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想说他们的数字不一样,闻暮声的食指摁住他准备说话的嘴唇。
闻暮声说:“运气真好,我们拿到一样的数字了。”
阿雾不知道这场游戏背後代表什麽,闻暮声清楚得很,搭档可不止游戏搭档,更是今晚的床上搭档。
来这里的人就是为了找寻刺激,未知就是今晚的刺激。
这场游戏对于闻暮声来说并不是未知,他早就预料到阿雾会拿到狐狸面具。
相同的数字也不止一组,比如已经有三个人在问谁是69。
游戏最开始非常简单,相同数字的组合共同完成两项大冒险,包括不限于脱下谁的内裤塞到谁的嘴里。
枕雾看了两个环节,生理有些不适,这场晚宴前後反差太大,恐怕这才是晚宴真正的外表。
随着时间推移,游戏池的人逐渐减少,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有的组合在露天的环境便开始今晚的放纵。
枕雾想起那个躺在床上任人亵玩的花旦,一时间他的视线模糊,身边的闻暮声变成了围在花旦床边的男人们。
“走开!不要碰我!我才不会沦为你们的玩物!”
枕雾不收着力气的时候,就算是闻暮声也招架不住。
他晕头转向跑到僻静的地方,干呕过後闻到一股花香,胸腔的恶心感减弱了许多。
不远处的灯光下响着靡靡之音,时而混合着凄厉又难以自持的呼和。
枕雾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不知道要去往何处,眼前的景色越来越黑,他离那片聚光灯越来越远,脚下的路越来越光明。
他不知道闻暮声带他来的用意,这场宴会让他真真正正体会到他与闻暮声的世界天差地别。
从古至今,他们这种权贵之士的日常便是今日这样的晚宴,是他太喜欢闻暮声,潜意识认为闻暮声是不沾淤泥的莲花。
人性是最经受不起考验的,权与势是一个巨大的染缸,染缸是什麽颜色,从里面走出来就是什麽颜色。
水杉的树皮被指甲抓烂,扎进手指出了血,枕雾感到一丝疼痛。
多年前师父便同他们讲过,他们与权贵云泥之别,切忌与之纠缠不清。
曾经的小师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可是他还是陷进去了。
寂静无人的树林,偶有猫头鹰的咕咕声,枕雾悲切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哭声终是止不住。
事实摆在眼前,他的内心却在不停为闻暮声开脱。
闻暮声故意说他们数字相同,肯定不会把他送到谁的手上。
好几次他惹闻暮声不快,闻暮声从未怪罪过他,可就算是新鲜劲,也该过去了。
他哭自己摇摆不定,哭自己不听师父的劝告,心始终偏向于闻暮声。
脚步声让他止住哭声,应该是闻暮声来找他了,他不该就那样跑掉,他要跟闻暮声回去。
“小戏子,你可真让我好找。”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枕雾起了防备心,“表哥,是阿声让你来找我的吗?”
宋禹臻点点头,“对,今晚的宴会被他搅乱了,他让所有人出动找你,找不到都得完蛋。”
枕雾整理好面庞,“表哥带我回去吧,别让大家担忧了。”
宋禹臻用手机闪光灯照着枕雾的眼睛,看他睁不开眼,身体似乎得到了某种快。感。
周围黑漆漆,荒芜一人,事情不一定要在房间办。
他抓着枕雾的手腕,露出邪肆的笑容,“闻暮声把你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