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趣的客人可以出价,达到一定的价格便能对他做点什麽,在衆目睽睽之下。
那日,枕雾刚到门口,听一位老爷出了二十两黄金,随後床榻从一人变成了两人。
淫。靡的声音从楼上传到楼下,楼下跳舞的舞娘们红了脸。
枕雾跑了,这出戏,他做不来。
後来他又见过一次昆曲花旦,那人颓靡地躺在单人榻上,吸着大烟,已看不到昔日花旦的风光。
他嗓子哑了,唱不了戏,他说如今还能有人愿意花钱买他,是他之幸也。
会所里,枕雾又跑了,服务生恭敬喊他少夫人的模样,像极了他喊人老爷的模样。
他变成“老爷”了,他依旧不喜这些。
“嫂子,嫂子你跑什麽?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你还没看呢。”
闻阑追出来,一道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剖开他的胸腔,令他不寒而栗。
枕雾的语气冰冷,“谁开的?”
闻阑咽了咽口水,“我和几个哥们儿一起投资的,不是我想投资,主要是我不敢挤进种野,我也得养活我自己不是。”
“关了吧。”
枕雾恢复如初,声音淡淡的,不容他人置喙。
“里面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发誓,里面所有人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们是自愿进去赚钱的。”
这种地方不搞点歪门邪道的东西很难盈利,枕雾不信他。
“那你怎麽赚钱?”
“不管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部分人不那麽低俗,放眼望去,除了我这里就没有人能容纳不低俗的那部分人。就拿刚才跳舞的妹妹来说,她从小热爱舞蹈,一条腿断了没法跳,来我这里赚了钱安了条假腿,现在照样能跳。但是在别的地方,没有人会要一个假腿舞蹈演员。”
枕雾沉思片刻,如果是他,他也会忍不住出手帮助那个女孩子。
他转身走进去,想再看看刚才跳舞的女孩子。
闻阑松了口气,跟在他後边,“你看啊,就是因为这世上有像你一样的人,所以他们才有活着的希望。”
会所的舞台上并不都是身残志坚的人,也有四肢健全的人,他们表演的时候脸上无一不是绽放着笑容。
奇怪的是,台下的观衆也没有扫兴,并且为他们的表演献上热烈的掌声。
枕雾也在鼓掌,如果当时也有这麽一群人捧他们梨园戏的场就好了。
闻阑的私人包间有一扇窗,打开能看到台上的演出,枕雾走进来吓了一跳,震天响的礼炮喷出满屋子的彩带。
包间里准备好的人齐声喊:“欢迎嫂夫人莅临!”
呃……这就是闻阑的惊喜啊……
今晚闻阑没有喝酒,枕雾喝白开水他就陪着喝白开水。
“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你想喝酒就少喝点。”
闻阑摆摆手,“我不太喜欢酒精麻痹大脑的感觉,只有在这里我才不用喝酒。”
看得出来,闻阑在这里很放松,像是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
接下来两天,闻阑只要打听到闻暮声很忙,他就会带枕雾来会所玩。
枕雾用色子教了他几招怎麽耍手段,“看清楚了吗,下次可别把房子再抵押出去了。”
“神了!我怎麽没早点认识你呢,早认识了,我就不用输那麽多了。”
“我再教你一招,”枕雾神秘兮兮向他招手,“如果你不赌,一分钱都不会输。”
所谓久赌必输,如果再遇上会使些手段的人,只怕是裤子都要输光光。
这边其乐融融,传到闻暮声耳边的话却不是那麽尽人意。
闻暮声两指夹着几张照片,照片里沈误和闻阑靠在一起笑得十分开心。
听说沈误被闻阑带坏,夜夜跟着闻阑流连花丛,还学会了玩色子。
他不过是几天没有回去,沈误未免太放肆了,结婚才几天就敢玩花的。
目前为止没有人敢在他闻暮声头上蹦跶,沈误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