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
玉洁放下快干了的头发,自个儿也有些後怕,连忙一口饮尽了,她可不想染了风寒,平白耽搁了几日的功夫。
待头发干了,玉洁重新梳好了发髻,也不想多耽搁,一行人便告辞离开了。
王家家主再三道歉着将人送出了门,等到车马都不见了,他才转身进了府邸,脸上的笑容早就垮了下来:“去查,好端端的,大哥怎麽就死在园子里了?不是让人好好看着的吗?”
心腹连忙应下了。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看出什麽。。。。。。”
心腹宽慰他道:“老爷放心,大老爷衣饰普通,府上几位姑娘都不认识,雍世子他们,定然也只当是个普通奴仆。”
死个奴仆而已,他们都是皇宫里出来的,定然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是他们王家叫人撞见了,还惊着县主了而已。
王家家主心中思索片刻,也觉得无甚遗漏,也放了心,吩咐道:“先将大哥葬了吧,过上一段时间,再重新办个丧仪。”
心腹自是领命而去了,而外头的马车里,刘瑞与解柔立和玉洁与明安郡主挤了一辆马车,桂嬷嬷则让解柔立的心腹看着了。
刘瑞先前一直没顾得上与玉洁说话,此刻得了机会,连忙问道:“玉洁,你没事吧?听你的声音都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玉洁愣了愣,欲言又止,他们俩还没能直呼其名的程度吧?
刘瑞似是知道她的顾虑,低声解释道:“总以封号相称,总觉得过于生疏了。”
解柔立笑着打了个圆场:“在这天高地远的玉城,何必讲究那麽多?来的都是心腹,传不到京城去。”
这话玉洁觉得不可信,互相称呼个名字,又不是什麽大事,那些侍卫们听了,指不定回京与人闲谈的时候就说了出去。
只是刘瑞说的也有些道理,玉洁思索片刻:“世子唤我元夕便是。”这还是跟着元宵取出来的名字,平日里从未用过,便是叫人听了,也不怕。
“我也要叫!”明安郡主不甘示弱,拉着玉洁唤道,“夕夕!”
玉洁猝不及防一惊,忍不住咳嗽起来。
刘瑞顾不上挑衅自己的明安郡主,担忧道:“可是受寒了?回去让御医瞧瞧吧。”
玉洁原本只是呛到,可一咳起来,便总觉得喉咙痒,咳不到实处去,一连咳了许久才停下。
再说话时,声音更低沉了,玉洁刚吐出一个字,便闭了嘴,暗自悲伤,看来,自己还是摆脱不了喝苦药的命运。
明安郡主忙给玉洁倒了杯热茶,玉洁抿了一口,才觉得嗓子好受些。
解柔立见她好些了,这才说起了正事:“那个老嬷嬷,你们怎麽想着要将人带回去?”
闻言,刘瑞看向明安郡主,明安郡主则看向玉洁,玉洁道:“只是觉得她看见那男子的反应不太对,想着她可能会知道些什麽。”
解柔立若有所思道:“方才卑职去看了一眼,整个人似乎都痴傻了,恐怕便是知道什麽,也问不出来。”
那溺死的男子惨白的面容又一次浮上玉洁的心头,她面色白了白,道:“也不知道那男子是什麽身份。。。。。。”
“看装扮,应当就是普通下人吧?”明安郡主猜测道,“况且王家姑娘们都不认识,应当不是府上的主子。”
“那老嬷嬷肯定认识,”刘瑞道,“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的。”
玉洁叹了口气:“看着像真的,若是装傻,也没必要在咱们面前装。”
三人齐齐叹气,解柔立有些好笑:“干嘛这麽丧气?这会傻了,又不代表以後一直傻了,再说了,还有御医呢!未必就治不好她。”
这话说的有道理,几人又打起了精神,说起了别的事。
“元夕,你日後莫离水池边那麽近了。”刘瑞忧心忡忡地叮嘱道。
玉洁面容苦涩地点了点头。
明安郡主好奇地问道:“说起来,你离池塘那麽近做什麽?”
玉洁回答:“当时见着那一处的颜色深些,便想走近些好看清楚。”接过谁知道,竟是直接面对面了。
明安郡主一哽,那不就是那具男尸吗?
刘瑞疑惑地看向明安郡主:“你当时不在元夕旁边?”
“咳,我当时在赏菊呢!”明安郡主略显理亏。
刘瑞冷哼一声,明安郡主瞪他一眼,连忙转移了话题:“所以到底有没有人踩你裙子啊?”
刘瑞与解柔立一愣,连忙看向玉洁:“难不成,桂嬷嬷踩你的裙子只是托词?”
玉洁摇摇头,道:“确实有人踩了我的裙子,我没稳住,才摔了下去的,不过应该是二姑娘踩的。”
刘瑞与明安郡主对视一眼,刘瑞道:“那二姑娘,就这麽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