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云浊正为云喜锦所选的夫婿亦在宴上,那重臣之子照例为云喜锦题诗,有千万人称赞云喜锦,云从永偏抓着这一人不放。
“阁下手段了得,令吾妹,魂牵梦萦啊。”
云喜锦不及解释,重臣与其子诚惶诚恐立刻跪地,其子道“圣子恕罪,臣绝无冒犯二位圣子之意!”
重臣残害忠良包庇亲子,云喜锦生辰宴後一天,云从永令重臣之子跪在大小不一的贝壳上,有些贝壳很硬,跪地久了,能直接刺进肉里,要是受不住稍微一动,细碎的贝壳也会随之带动进伤口里面去。
重臣之子腿伤久不处理,双腿直接废了,云从永的盛怒吓得重臣携家眷辞官回乡。
两年後,甘露殿内。
老宦人跪地奉茶,谄谀道“圣上,先帝曾言,伏家长女眉眼与圣後甚是相似呐。”
“你这是何意?”
老宦人自顾自念叨道“圣上,不如将其纳来……”
“真的很像锦儿?”
看云从永似有些兴致,老宦人喜道“是。”
哪只下一时,云从永便以镇纸击头“老糊涂了的!”
老宦人怕得是直磕头,嘴里道“圣上恕罪,圣上恕罪,圣上恕罪!”
“都给我听清楚,爱一个人,就该倾尽所有,男人爱一个女人,应当心无旁骛,我此生只云喜锦为妻。”
第二日,云从永要以国後之礼为云喜锦制衣,遭权贵抵抗。
“她是我的妹妹,是奉国的皇後,奉国唯一的公主,凤冠有何不可?”
“但以皇後之礼相待难免不妥,不如换个名头吧,请陛下三思!”
“湘王是在质问我吗,正好,来人,湘王长子随次子欺压百姓,私收金银,至百姓死伤无数,罪证确凿,打入大狱!”
自云从永继位,多位老臣遭殃,衆臣惧之,忙道“圣上息怒!”
云从永这才纷纷赏赐,不计前嫌。
云从永自幼十分厌恶勋贵送人之举,比起云浊正更甚,他觉得这是违背先祖的,百姓却对男人三妻四妾习以为常了,是何时起的头呢,他不明白。
海浪声拍打,渔民于岸上闲坐。
三十年间,百姓安居,冤假错案渐少。
成婚十年,云从永送给云喜锦一对玉盏,只一个吻,便让人褪去浑身疲倦。
云喜锦嗓音轻飘飘的,她问道“他们是不是又气你了?”
云从永用玉盏盛药,回道“是啊,一个个嘴上长刺的,不如你柔软,只会疼我。”
云喜锦抱着自己那只玉盏偏过头道“咳咳,我要无力疼你了。”
“那我疼你。”
药汁饮尽,他们相拥而眠。
白日散朝,云从永回寝殿一声声唤道,云喜锦,她永远不会回应了。
云喜锦于美梦中逝去,怀里抱着云从永送她的玉盏。
云从永要疯了。
“我不信,锦儿没有死,她又在吓唬我。”
云从永悲痛欲绝,罢朝数日,宫中衆人竭力劝阻,养子云海平自行宫回来伴驾,方令其暂时清醒。
撑着身子写下传位诏书,云从永一头撞棺,生怕自己晚了一步。
云喜锦不愿过奈何桥,她一直在等,不成想真的等到了自尽追来的云从永,他们相拥,死死攥紧彼此的手,最终还是要分离。
云从永因自尽而不能立即往生,于是以人间天子身份向地府求情,将自己剩下的命数给了云喜锦,此非云喜锦自身命数,遂只可在枉死城多活四年,再往生。
在地府停驻,云从永缓缓得到前几世的记忆,同云喜锦互通後,问道“我以为你能活几百几千年呢,你还是跟着我了。”
云喜锦亦想起往昔“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
“委屈你多待些日子,我要早你一些往生,这样好学会一切,照顾你。”
“可是,我找不到哥哥怎麽办?”
“会找到的。”
奉国婚服为蓝,意为蓝天大海,国不受海难天裂,後奉国遭天灾而亡,世间再难见碧海婚服。
你我,来生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