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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情意浓(第1页)

第40章【第四十章】情意浓

这一夜,沈莺歌反反复复做了许多梦。

一时是梦回小时候,她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名曰宝珠。

两人特别天真,拉鈎鈎约定要成为话本子里的红拂女,快意豪情,将来要嫁个李靖那般的人物,有顶天立地的气概,夫妻之间能够互为知己,惺惺相惜。

但好景不长,宝珠十五岁被双亲发卖到大户人家换取钱财,因在富人家不堪重辱,她在一个冬夜里吞炭自尽。

沈莺歌从家里飞奔去寻她时,宝珠竟是已被路边乞儿们扒光了衣物,遍体鳞伤地躺在雪地里,容相屈辱惨烈。当家主母立在远处的朱门下,华服绸裙,一身阔太相,嫌弃地吩咐缝儿匠来收尸。

沈莺歌想要驱走那些作恶之人,为宝珠保住死後最後一丝体面,却被赶来的母亲牢牢按住。

大雪料峭的天时里,母亲捂住沈莺歌的双眼,她听到母亲含泪嘱告:“莺儿,你要活下去,想办法活下去……”

从那时起,沈莺歌才真正知道,天下所有男人不一定都是温柔侠义的李靖,也不是所有女子都能成为夜奔出走觅自由的红拂。

李靖这般的男儿世间难求,要成为红拂这样的女子,更是难上加难。

世道险恶,民生多艰,若是一直待在扬州,沈莺歌的一生必定会困在一个“妾”字里。

在那个年代里,出身不好的姑娘家,一生最好的出路就是嫁入富贾之家当妾,最不济也可以是个豢养在金屋的瘦马。

成为瘦马,成了无数扬州女儿梦寐以求的出路。

但沈莺歌不想成为瘦马,更不想当妾,她要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妻。

她下定决心离开扬州去燕京谋生路——若不想让自己的姻缘掌握在那个赌鬼父亲手里,她务必去寻一桩好姻缘,听闻燕京有诸多家世极好的好男儿,她要去为自己博一个机会。

离乡乘舟前夜,母亲亲手给沈莺歌裁了一件新裙裳,绀碧色的雪纺绸缎,袖裾里头绣了一层足以御寒的绒毛,裙面绣了好几只生动活泼的黄莺,风一吹,裙裾褶皱成了一片海,那几只黄莺仿佛掠过宽阔的碧蓝海面,扶摇直上九万里,翺翔在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

那是沈莺歌少女时代穿过的,最好的一件衣裳。

“燕京比扬州要冷上许多,你要多添衣,还有,”母亲立在夜色里的栈桥上,别过脸,情绪隐匿在黑暗里,“离了扬州,以後莫要再回来了。”

这是母亲对沈莺歌说过的最後一句话,但当时她年轮尚浅,听不明母亲话中深意,还以为母亲又在口是心非。

沈莺歌一心想着要攀高枝,来日嫁得如意郎君後,衣锦还乡,将母亲从扬州接去燕京住,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但後来,到了她终于有能力报答母亲时,母亲已然过身了。

宝珠离开了她,母亲也离开了她。

沈莺歌最终没有成为一个红拂女,也没有嫁给李靖那般的男儿。

她成为了幼时最讨厌的那种坏角色,追名逐利,精于算计,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

除了梦回小时候,她还梦回宫阙,梦到斗狠斗了十年的谢瓒。

她有一回过生辰,老皇帝为她大操大办,让她过得非常风光,结果,当夜收到了一份礼物,里头是一件精致华美的绸缎,但裙裳绣的不是莺,而是夕颜花。

在宫里头,夕颜花寓意是极不好的——朝盛开,夜里死。

礼物不是尚衣局送来,而是谢瓒遣人送来的。

沈莺歌气恼得将绸缎差点剪碎了,谢瓒是在嘲讽她荣宠衰短麽?

这个梦越做到後面,越是生气,关键沈莺歌还找寻不到破局之法,不懂要做什麽来反击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瓒处处压她一头。

……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有人在床榻边说着话,窸窣不停,虽然是低语,但这些动静让沈莺歌睡得并不安稳,反倒烧得她心火大旺。

一时之间,她以为自己尚在原来的翊坤宫里。

沈莺歌朝内侧翻了身,用绵枕牢牢蒙住双耳,咬牙切齿,颇不耐烦道:“吵什麽吵,都滚出去!”

偌大的舱室内短瞬地岑寂下来,空气凝滞得仿佛结了一层薄霜,端的是针落可闻。

少时的光景後,床榻外传了一阵薄凉含笑的嗓音:“夫人刚刚说什麽?”

卢阔心惊胆颤地看着谢瓒的脸色,打圆场道:“夫人说话这般中气十足,想来是病愈了。”

苍龙号上携带了三位御医,卢阔也是其中之一,他因为医术高超,一直为帝後重用,所以苍龙号啓程之时,也在随行之列。

沈莺歌不知道,她昏迷期间,平蓁长公主终于找了回去,送回宿太後身边。太後却突然犯了头疾,卢阔开了药方子後,嘱咐赵蓁莫要再让太後动气了。赵蓁明明知道宿太後是在以病相挟,满腹机心,但还是不得不遵照卢阔的嘱告。

沈莺歌也不知道,卢阔来舱室救治前,宿太後突然对他交代了一句话:“多留意一下沈氏。”

她如今只知道一桩事,舱室内莫名其妙多了一些人,虽说是低声细语,但确实吵着她休息了。

随着自己那一道近乎娇蛮的怒吼,一切动响都归于死寂,衆人错愕又不可置信,默契地止住动作,纷纷看向了榻上的人儿。

谢瓒静静地坐在床榻前,拂开沈莺歌的额前发丝,掌心贴抵在她的额肤处,触感一片温热。

高热褪了不少,气色也比数个时辰前好多了。

但沈莺歌没有醒来,过了一会儿,仿佛被魇着了,谢瓒刚欲敛回手时,她突然抱住他的右胳膊,抱得很紧。

仿佛是溺水之人抓着了一个浮木,死死不撒手。

她的指尖攥着他的袖子,在袖面拈出了极深的褶痕,小脸埋在他的胳膊处,无意识地蹭着。

谢瓒胳膊有一瞬的僵,薄唇微抿,她方才还大放厥词,怎的此时抓着他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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