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终於成功驶出路口,前一个乘客将车窗开了点缝没关,一丝丝凉风因此有了可乘之机,迫不及待地钻进来扰人。
「对不起。」很静的氛围里,牧时桉忽地开口,声音带着些颤。
骆眀昭怔住,心里闷闷地胀痛着,她把声音放轻:「做什麽?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啊,真的。」
他们肩并肩靠着,骆眀昭没再说话,不过默默地将手握得更紧。
她都知道,薛游悄悄跟她说了,牧时桉最近一直努力想改掉自己的进食习惯,偷偷躲出去除了怕她看见,还是趁着那时候,去观察别人的吃饭方式,自己笨拙地模仿着去学。
但积年累月的生活方式哪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薛游说从起他没怎麽感觉到牧时桉吃饭时怪,牧时桉这麽一练,绕是他都看出怪来。
「你有你的特点,别刻意去改,反而不像你了。」骆眀昭歪歪头,眼睛有些酸,一直压着那泪珠往下滚。
牧时桉怔住:「你都知道了?」
「薛游告诉我的,他都看出来,你就说你那样多扎眼吧?」她努力笑笑,脑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其实这样真的挺好的,万一以後你整了容,我还是能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你来。」
「我需要整?」牧时桉挑挑眉,说着。
骆眀昭笑了:「帅帅帅,全世界最帅的就是你。」
因为高三放学更晚,骆齐前段时间张罗着换掉楼道里的老旧灯泡,如今跺脚亮灯,再也不是从前那种忽明忽灭的光线。
「到家了,你可以松手了吧?」骆眀昭歪歪头,晃悠了一下被紧握的手。
也就是放学晚,这个时间楼道里没什麽人,才让牧时桉如此肆无忌惮。
可能是在回家的路上,已经给他劝好了,牧时桉笑着随性:「可以,就是有点舍不得。」
皮肤与皮肤之间又紧贴几秒,终於感受到了新鲜的凉爽空气。
骆眀昭翻出钥匙,转身就准备开门,却感觉身後人还没走,钥匙还未插在锁眼里,她问:「怎麽了?不回去?」
「……」牧时桉垂下眼清冷冷地看着她,「你没跟我说再见。」
就这?这人真的是——
骆眀昭忽然想起小时候骆齐和王乐萍腻腻歪歪,她那时候还不懂这种亲密接触的含义,就那麽直白地盯着看,两个大人被看脸红了,王乐萍恼羞成怒留下一句,说骆齐黏牙。
没想到牧时桉也有一点黏人。
「再见,晚安哟。」骆眀昭无可奈何,仰着脑袋对他说。
牧时桉表情有种坏心思得逞的模样,扬扬眉毛,还顺手掐了一把她的脸:「晚安。」
烦人!
骆眀昭没什麽气势地瞪他一眼,转头就转开了自家房门。
「我回来——」她关上门,却感到空气带着些不同寻常的氛围,玄关留着灯,客厅里也是大亮着,从有些局限的角度骆眀昭只能看到王乐萍抱着胸坐在沙发上,因为没戴眼镜表情未知。
卡通拖鞋静悄悄地摆在门口,骆眀昭住着书包带,小心翼翼地进门。
「妈,没睡觉呢?」明天是中秋假期,王乐萍不用上班就不会睡得那麽早,平日的习惯会窝在沙发看电视剧或是综艺,可电视并没有被开启,房间里诡异的静谧。
等她走近,视线内的物体逐渐清晰,骆眀昭也看到了王乐萍眼角的红意,见她走近,王乐萍有些刻意地转过身,抹了把眼眶,声音一些哑:「回来了?」
「妈,你怎麽了?」骆眀昭愣了一下,随手把书包放到沙发上。
王乐萍轻轻嗓子,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没你事,回去睡觉。」
她正说着,卫生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骆姥爷这个点早就睡熟了,所以只有骆齐。顺着声音找过去,骆齐脸色也算不得太好,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骆眀昭压低声音去问:「爸,我妈她……」
「别跟他说话!」也许是怕骆姥爷被他们这的动静惊醒,王乐萍压低声音,但听着就是在崩溃爆发的边缘,「他骆齐多能啊,不声不响什麽都能干,我们就当个没脑子的白痴被他耍着玩就行,是吧。」
「我什麽时候?」骆齐叹了口气试图辩解,最後又无话可说,只能埋下头。
王乐萍愤愤地说着:「你开网约车就开,遇到什麽事就说,藏着瞒着有意思?」
骆眀昭坐在沙发上,不禁一愣,原来王女士知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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