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战胜理智,云听起身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向徐清聿房间。
之前她发烧,徐清聿也是整夜照顾她,就当是感谢他吧。
门没有关紧,她推开了一点,借着月光看向床上的人。
徐清聿呼吸均匀,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些。
云听在门口站了几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她依旧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她又起身,去了徐清聿房间门口。
还是一样的画面,他没有醒,睡得很沉。
直到确认他的体温没有继续上升,云听才回到房间。
就这样,一晚上,她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最後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好在後半夜徐清聿的温度降下来了,脸上的潮红也褪去不少。云听这才安心地回到房间,躺下後没多久,便睡着了。
天光微亮,晨雾氤氲。
徐清聿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但头脑已经清醒了许多。
他掀开被子,简单洗漱完,起身下楼。
刚走下楼梯,就看到一个年纪不小的村民拿着一件厚厚的外套和一条裤子走了过来。
土里土气的藏蓝色上衣,裤子是深灰色的,布料厚重,裤腿又宽又大。
村民看到徐清聿穿得单薄,露出善意的笑容,把衣服递给他:“小夥子,昨天看你穿得少,这套衣服你穿上吧,天冷。”
徐清聿低头看了一眼外套,明显是村民自己穿的,袖口已经有些磨损,布料也旧了。
“谢谢。”他没有推辞,也不嫌弃,直接接过,利落穿上。
就是有点小,扣子扣上後,胳膊擡不起来。
村民笑着调侃:“年轻人,穿这身衣服还挺精神的。”
路过的周之寒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在喝水,看到徐清聿穿着老爷爷风格的衣服搭配一张俊美薄情的脸,一口水喷了出来。
周之寒用手背擦掉唇角的水,心里想:算了,身上臭点也没什麽,比丑要好,这套衣服他可穿不了。
老实说,他不太喜欢徐清聿。
太冷,太沉,太危险。
估计还把自己当作假想情敌。
但怎麽说,徐清聿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没有嫌弃他身上味道的人,徐清聿看起来比他更有洁癖,但是他不嫌弃,说明他是一个好人。
想到这里,周之寒心情复杂,经历过职场上的尔虞我诈,现在退化到仅凭一件衣服就能判断出人的品性,真离谱。
他咳嗽了一声,主动说道:“你好,我叫周之寒,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和你的老婆是清白的,只是简单的同事关系。”
大概是听到“老婆”两字,徐清聿气场软化了一点,“徐清聿。”
周之寒心里莫名发怵,他向来自信,在徐清聿冰冷目光下,总觉得自己落了下风。他有点不爽地别开头,但还是好心提醒道:“你老婆去附近的村子里了。”
话音刚落,徐清聿已经站起身,早餐也没再碰一口,丢下一句谢谢就走了。
周之寒望着徐清聿匆忙离开的背影,心里腹诽,还挺上心的,这麽大个村子你找得着吗?
另一边,云听正在一户人家里品尝花茶。
这个村子的生活淳朴,人情味浓厚,这段时间住下来,云听和村民们也慢慢熟络起来。
女主人热情地招呼云听和路见薇:“来,尝尝我自己做的花茶,这可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配方,外面可买不到。”
云听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茶水上的花瓣,抿了一口,温热的茶香弥漫在口腔里,她笑道:“真的很好喝。”
路见薇也尝了一口,忍不住夸道:“味道清新又醇厚,跟市面上的花茶完全不一样。”
女主人听到她们的夸奖,脸上有几分骄傲:“我们村的花都是自己种的,泡出来的茶当然比外面那些加了香精的好喝,你们要喜欢,回去的时候带一点走。”
这时,一个小孩子闯进院子里,脸颊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她站在门口喘着气,眼睛滴溜溜地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云听身上。
“姐姐!”小孩子用奶声奶气的嗓音喊她,“外面有个又老又年轻的叔叔找你!”
云听诧异,“又老又年轻的叔叔?”
路见薇问:“到底是老还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