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绯思忖。以虞霜的处境,对景苍的知情应该还停留在原主打断他双腿那事上,但言情文里的女配,又曾处心积虑地要给男主下同根蛊,自然不是什麽省油的灯。
她早知道,虞霜的贴身婢女三番两次向人打听景苍的消息,毕竟庶妹後面还得出场,她也没让人瞒她,虞霜此刻必然知道景苍失忆丶还是位达官贵人且已被官府迎走的现状。
虞绯没心思和她飙戏,直截了当道:「别演了,贵人没来。」
虞霜一怔,有些讪讪:「我听不懂姐姐的意思……」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斋啊。虞绯懒得拆穿她,简明扼要地问:「如果哪天有人问起嫡姐强抢贵人一事,你该如何作答?」
虞霜垂头,犹疑半晌,咬了咬唇,小声道:「这众所周知的事情,我丶我还能怎麽回答。」
听这意思,竟要实话实说。虞绯脑补原主的平日作派,把手中专门持来的虎尾金鞭狠狠往地上一甩,「噼啪」一声,地板都仿佛颤动。
虞霜吓得瑟缩後退,虞绯缓缓近前,把玩着鞭柄,慢条斯理地道:「众所周知,你姨娘在庄子上静养,倘若你这个不孝女做出了忤逆嫡姐的事情,那这根鞭子将她打得皮开肉绽丶一命呜呼,也是应当的吧?」
「怎麽说,女不教,母之过……」
「姐姐丶姐姐,我知道错了。」
这一鞭抽得仿佛不是地,而是虞霜的脑袋,她立时醍醐灌顶一般,边下跪边怯声道:「姐姐从没抢过贵人,是姐姐在山崖下发现的他,遣妹妹去救,姐姐……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虞绯点头,心机庶妹很上道嘛。
转念,又问:「那他的腿?」
「我们发现时他双腿已经断了。」
虞绯微笑,负手将金鞭收到身後,「庶妹如此孝顺,想来姨娘定能在庄子上安享晚年。」
「小姐,大小姐欺人太甚,她强抢迫害了贵人不说,还要顶替您救命恩人的身份。」婢女见虞绯离去,满口忿忿。
「这次是她走运,那贵人恰好失忆。」虞霜掸了掸衣裙上微不可见的灰尘,笑盈盈道,「万一他哪天想起了一切,虞绯便是那秋後的蚂蚱,蹦躂不了几天了。」
「小姐说得是,料她也嚣张不了多久。」婢女附和。
果不其然,虞霜第二日被太守府的人请去。
虞绯过後着人去问,虞霜说她对贵人所答,全照嫡姐心意。
原文姨娘确实是虞霜软肋,虞绯不再深究。
可她能想到的对策,景苍未必猜不到,原主本就有欺凌庶妹的名声。
现在所为也是趁他没恢复记忆粉饰太平,方便她睡了他使盅生效。
三日时间,如桌上的沙漏一点一滴终於淌完,虞绯悬在嗓子眼的心放到肚子里。
雄蛊已在景苍体内扎根,即便他知道自己中蛊,也毫无办法。
可她不说,他根本难以得知。
虞绯有些好奇,同根蛊的雌蛊对雄蛊的吸引力。
这晚,她去太守府求见景苍。
第11章「负荆请罪」(一)
太守府的大门好进,虞绯亮出景苍救命恩人的身份,下人恭敬地请她进去,但他这院子,周遭的守卫密密麻麻围得像个铁桶。
她向一人说明来意,那人请来一位头领。
虞绯瞧这人打扮,像是景苍的贴身侍卫霍刀。
霍刀道:「虞大小姐请回,我家主子不见客。」
「哦。」虞绯面不改色,明知故问,「不见客,还是不见我?」
霍刀闻言脸黑了一个度,比身上的黑衣更甚,仿佛很不待见她。
「人贵有自知之明。」他顿了片刻,「虞大小姐若有急事,直言便是,我会转告我家主子。」
虞绯不以为然,笑盈盈地道:「闺房之事,你也转告吗?」
不等霍刀变脸发作,她抬头仰视天上高悬的明月,轻飘飘地开口:「果然士农工商,尊卑有如天堑。你家主子需要我时,就和我亲亲抱抱,不需要我时,就拒不见面随意找个下人打发我……」
边说边幽怨地瞄着院中寝房,好像在寻找口中那个负心汉。
此言一出,左右守卫躬身低头,似乎恨不得塞住耳朵,不听太子一句私事。
「虞大小姐莫要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去问你家主子。」虞绯挺直腰背,言语颇为理直气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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