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那影子好像又朝她挥手,徐悠握着手机紧扣胸前,不敢接起。接起也是告别,算了。
直到不再响了,想来那人也不再挥手了。
过了两个路口,徐悠发现不是去安婧家该走的路,刚要问。
司机已经在对讲里报告,“队长,队长,人找到了,送哪儿交接。”
她盯着司机後脑勺,眼里没了神采,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师傅,能先去我说的地方吗,给朋友送东西,我不跑,真的。”她最後争取一下。
“孩子,你别为难我。你要是在我车上跑了,养家糊口的工作就没了。”
徐悠识趣点点头,不为难他,无力地靠着後座看窗外。同样是坐车,开心不起来了。
“你这孩子心真大,扔下爷爷奶奶就往外跑,老人岁数大了,你要有个闪失他们还活不活了……”司机见她失落,出言安慰。
徐悠不与他过多争论,帮不上忙,不相干,说多了对谁都不好,遂安安静静听着。
车子直接开到主城区与郊区的转盘道。早有一辆银灰色宾利和黑色轿车等在那儿。
轿车上下来四个人,把徐悠从出租车一路护送到宾利上。出租车司机得了一沓红钞,迫不及待开走了。
车上开着暖风,徐悠却冷得紧。
对面男人耐心地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玩儿得开心吗。”
徐悠偏头看窗外,遮光膜挡得阳光没了温度,她捏着早餐的手紧了紧。
“给我的?”厉峥硬抢过去。
“给安安。”徐悠冷冷回答,把厉峥气笑了。
“帮我未婚妻潜逃,还要给她送早餐,想得美。”打开车门,豆浆和油条直接砸在地上,白色汁液散出美丽图案,不过多久即变成黑色。
“是我对不起你。既然婚期已过,就算了吧。而且我们早就分手了,不是吗。”用东西撒气是徐悠最讨厌的,还是把话说清楚为好,不能总让安婧替自己背黑锅。
“谁说的,婚期推迟而已,你何时回来何时就是婚期。”厉峥眼里尽是嘲讽。
没想到逃了两个月,还是回到起点。徐悠心里的叛逆被失落激起,因为生气眼神都亮起来,“两个月,不怕我跟别人睡了给你添堵吗。”
厉峥最在意女孩的纯与真,徐悠故意戳他痛处,可厉峥像是听了更大的笑话,嘴角弧度更弯。
“让我看看你有多出息。”说着,居高临下地压过来。
要命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仿佛嘴里含了条毒蛇,徐悠死命推开厉峥干呕起来。
厉峥擦擦嘴角,徐悠到现在都不会接吻,虎牙咬伤了他。可他更开心,胸有成竹的围猎,是男人的最爱,这猎物专属于他,根本逃不掉。
徐悠靠着车门,气喘吁吁地哭了。
她哭自己的可悲,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悼念她可怜的初吻。每一次亲密接触都重复那一天的生理反应,仿佛是纪念。
只有纪念才不会背叛,背叛即是对错误的遗忘。
她用身体来提醒,那是自己的错,在荒无人烟的心头,早已为自己竖了座墓碑。
“除了我没人能忍受你。”说完揽过徐悠,“你比谁都清楚。”
学长第四次表白那日,厉峥到徐悠的学校看朋友,恰巧遇到。两人是高中校友,又同一个校车,见周围人起哄,徐悠为难,厉峥出面拦了一下。
徐悠没辩解,两人离开後,消息就传开了。
怕影响厉峥恋爱,徐悠本要再澄清。
厉峥同意等大学毕业说,好歹这四年是清净的。徐悠默许了,为免他多心特意说了对亲密接触有障碍,让他放心,不会有过多牵扯,厉峥表示明白。
後来谣言愈演愈烈,甚至传出徐悠被厉盛集团二公子保养的八卦。
鉴于对两人名声有损,徐悠提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