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夕不以为意,又理所当然,“我去找他怎麽能叫添麻烦呢。他答应过要入赘我们家的。”
爸爸叹了口气,无奈又好笑地问:“他什麽时候答应你的呢?”
姜映夕噘着嘴不说话,她记得就在李老头死的那个寒假,下雪天的那个傍晚,她躺在他的床上,听着他读的故事睡着了。
被唤醒的时候,她对他说:“阿勤哥哥,你要做我永远的家人。”
她记得他点头了,她便趁机问道:“你知道入赘是什麽意思吗?”
“我知道。”
“你入赘我们家好不好?”
“好。”
姜映夕把时间一说,爸爸就笑了,“那时候你才上三年级,他不过把你当小孩子哄罢了。”
爸爸意味深长地搂了下她的肩,“阿勤他不是池中物,良城太小装不下他。”
姜映夕听出其中隐藏的意思,良城装不下他,而生长在良城的她自然也配不上他。
她不服,她要亲自去问他。
妈妈说了一句很扎心的安慰话,“不然,他怎麽大学三年都不回来一次呢?他这是在委婉地告诉你他的选择。”
姜映夕被亲爱的爸妈左一句右一句打击的心脏针扎一样难受,她捧着一颗难受的心,进入了大学的校门。
宿舍里的室友是来自各地的三个姑娘,姜映夕有些神经大条,凡事不爱计较,人缘这方面倒是没得说,才一周左右,就同室友打的火热。
“映夕,你有没有听说,新生欢迎会上有邀请新生代的创业者上台讲话。”
“创业者不过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新开的那种小公司啦,过来大学新生面前露个脸熟,回头等上个三年,再过来招生。”
姜映夕早就听说了这个事情,她对此没什麽感兴趣的。
“哎呦,重点不是这个,你看宣传海报了没有?这次有个发言者好帅啊。”
姜映夕不以为然,“能有多帅?”再帅能有她的阿勤哥哥帅吗?
在她看过的所有男人里,阿勤哥哥是最帅的,男人的帅要看骨架,那种从内而外透出的好看才是真的好看。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郁闷了,开学的事情多,她抽不出时间去找阿勤哥哥,更何况现在对方已经参加工作,去学校也碰不到他。
宿舍楼突然传来起哄声,姜映夕被室友拉着站到阳台往下看。
“呦。”室友兴奋道,“这不是隔壁警校那同学吗?叫什麽来着?”
另一个室友补充,“时闻屿。听说他爸爸是处长哦,哥哥也是个警察呢。”
时闻屿留着小寸头,朝着楼上喊:“姜映夕同学,下来单挑。”
“噗嗤,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追求人的。”
姜映夕疑惑地看一眼说话的室友,“他这哪里是在追我啊?”
“唉,你这是当局者迷。女生宿舍这麽多人,他怎麽就只找你单挑呢?”
“那是因为今天军训的时候我跑步嬴他了。”两个学校挨的近,操场是共用的。
“人家是警校优等生,你看他那直逼一米九的个头,他那双腿都比你要长一截呢,怎麽就跑不过你了?”
室友们心照不宣地笑,“当然,你个头也高,腿也长,但一对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姜映夕觉得她们真是什麽都能往那方面扯,她不信邪地应战了。
操场上,她又一次嬴了时闻屿,但对方接下来的行为就印证了室友的话。
时闻屿拿着大喇叭在操场上向她表白了,年轻人的示爱热烈又高调。
姜映夕只觉得羞耻。
大学和高中不同,谈恋爱不仅没人管,大家还使劲撮合。
真要命,姜映夕用手挡着脸,“你别这样,我有未婚夫的,我们定的娃娃亲。”
时闻屿呆呆地拿着大喇叭,“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还有这种约定呢。”
姜映夕气鼓鼓地抢过他的喇叭,对着扬声器喊:“不好意思,时闻屿同学,我拒绝接受你的表白。”
时闻屿那可是隔壁几所大学里多数女生的爱慕对象,他表白遭拒这事迅速传播开来。
大家都纷纷跑来看姜映夕,想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号人物,眼光这麽高。等他们看到真人的时候,就默默地离开了。
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姜映夕,像是动物园里的猴,一次次接受别人的注目礼。
这见鬼的大学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