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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第2页)

“不好了!少爷跑了!老爷!老爷!少爷跑了!”

凌久时就蜷在花圃里,直到脚步声完全散去了,才敢慢慢在花圃里往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小墙角爬。

花圃里周围的灌木枯枝丶混在泥土里的石子是真的像针一般锋利,硌得凌久时每爬一步都觉得好疼,疼得想哭。

也许是寒风刺激的又发起了高烧,放大了身上的痛觉,凌久时觉得就连呼吸都好痛,眼睛也痛,感觉下一秒就要和脑袋一起炸掉了一样。

但是他不能停。

放弃就功亏一篑了,他不要去娶那个什麽袁小姐,自己连对方是什麽样子都没见过,更何况他已经和阮澜烛许下一生一世丶生生世世了,不能丢下阮澜烛一个人不管。

拨开那枯草,那个洞还在。

洞外面好像有光,应该是旁边路上的路灯照过来的,凌久时想伸手去抓,可脑子已经沉的凌久时根本没力气去抓了……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凌久时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抓的好像不只是洞外面那灯的光亮……

凌久时高烧当天上午——

“阮先生,想必凌某这次来的目的,您应该清楚。”

当时在病床前听到凌久时不停的喊着阮澜烛的名字,凌老爷就知道,自己必须去见阮澜烛一面。

“凌老爷这是何意?”阮澜烛看着凌老爷叫人哐哐放在桌子上两个小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银票。

“我知道阮先生高气节,不会稀罕这些身外之物,但这只是在下的微薄之礼,还劳烦阮先生收下——其他条件随阮先生开,只要凌某能做到的都会去做,只为一点,”

凌老爷顿了顿非常郑重的讲出此行的目的——“阮先生以後还请不要再跟犬子再有往来了。”

凌老爷也怕只是这样说服不了阮澜烛,于是接着说:“另外,二月二,是犬子的大喜日子,欢迎阮先生来参加犬子与袁小姐的婚礼。”

“我与凌久时先生的事情应该由他本人来决断,而今已经不是清朝了,是中华民国,我想听凌久时亲自来跟我说这些。至于婚礼,我想也应由凌久时先生本人亲自来请。”

阮澜烛眼底暗了暗,原来盯在左手无名指戒指上的视线,在话说完的瞬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直直看向了凌老爷:

“抱歉了,凌老爷,阮某今日还有生意要忙,失陪了,这些东西还劳烦您带回去,慢走不送。”

“阮澜烛!你到底要害他到什麽时候?!他都病成那样了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算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儿子吧!难道你真的要害死他才满意吗?!”

阮澜烛离开的脚步停住了。

凌老爷子见对方停住了便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阮先生是不是真的心悦于久时,但如果先生真的是的话,还请先生多为久时和自己想想,你们要怎麽去面对这世俗的偏见,你们难道要这样躲躲藏藏一辈子吗?!……连婚礼都得不到祝福……还请你放了久时吧,让他娶了袁小姐,以後也有袁家做个依靠……就算是您真的!……真的爱他吧……为他着想着想……”

凌老爷说着语气有些哽咽地别过脸去,他实在不想开口承认这种荒谬的东西是爱,但他身为父亲,只是想要用一切手段,把自己孩子以後的路,铺得稍微平坦些。

紧接着凌老爷就听到了阮澜烛有力且坚定的回复:

“我阮澜烛这辈子非凌久时不娶,至于什麽偏见丶祝福,我们又不靠它来活着,为什麽要在意?我只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这就够了,不需要旁门左道来点缀,我们本就在光下,一没有杀人放火,二没有抢夺钱财,又何来躲躲藏藏?”

“而凌老爷口里父母之命的婚姻,就真的是对凌久时好吗?您真的问过他的感受吗?!他当真愿意娶一个连面都不见过的人?他断不会这样!凌老爷当真不怕自己的强迫换来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

阮澜烛真的再也不能冷静了,从他听到凌久时病了的那一刻,他就努力试着去冷静,可他现在满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去见他!没有任何再冷静的必要了!

“阮先生,我尊称您为先生是欣赏你,但你毕竟和久时一般年纪,还年轻,你们以後会懂得……等久时跟袁小姐完婚,我会把他们送出国,这是我身为一位父亲必须要为我儿子做的,请您就此放手吧……告辞,阮澜烛先生。”

……

等凌久时再醒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阮澜烛。

那眼泪不由自主的盈满了眼眶,凌久时伸手抓住阮澜烛的手,一瞬间想说很多很多的话:

“澜烛……我没答应!我……”

声音嘶哑得根本多讲不了一句话,凌久时刚一开口就剧烈的咳嗽,阮澜烛赶忙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接着递了温水到凌久时嘴边。

“我知道……凌凌真棒……凌凌……”

阮澜烛的声音也跟着呜咽,心疼得狠狠揪成了一团,他那晚想悄悄去看凌久时,在後院围墙徘徊准备翻墙的时候,听到角落有声响,起初以为只是只野猫什麽的,但阮澜烛还是扒开那枯草去看了——他就看见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手上血淋淋的,脸上也被枯枝划了很多细小的口子,整个人都发着烫,就这麽倒在墙角的破洞里,也不知道昏过去了多久。

阮澜烛听得见不远处有不少人朝这边过来,应该是凌老爷子发现凌久时不见了,派来找人的。

当时阮澜烛已经叫不醒凌久时了,高烧加之从高处摔下来受了伤,又顶着寒风穿着薄衣在外面不知呆了多久,凌久时能撑到阮澜烛背着人慌忙赶去萧先生的诊所,已经是很难得的奇迹了。

如果要是再在这天寒地冻的地上再躺上一会儿,怕是真的要回天乏术了。

“阮先生,您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这高烧已经损伤到了肺部,恐怕是要落下病根的。左胳膊有严重骨裂,左脚踝扭伤骨折,他是从什麽高处摔了下来吗?怎麽现在才送过来?要是再晚一点,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萧文龙也算是和阮澜烛有几分交情的,先前阮澜烛也找他看过嗓子,阮澜烛这种戏痴,萧文龙当时对他嗓子下病危的时候,也没有他今晚通红了眼眶,整个人都紧张担心得发抖。

云雀楼近一段时间关了门,听说是云雀楼的老板回乡讨媳妇儿去了。

那阵子就听几个爱来云雀楼听戏的老头儿在云雀楼外头传。

阮澜烛的确是待凌久时状态好了些,直接就从萧文龙给他们安顿的私宅起身去了天津。

目前最紧要的,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把久时的病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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