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话罢俯身朝坐着的阮澜烛凑近了些:
“我能从你的眼里看见真虞姬,但从那个人眼里,看不见真霸王。”
“就是这麽简单?”
“就是这麽简单。”
凌久时见阮澜烛听了自己的话,饶有兴趣的回头与自己对视,便也就盯住对方的眼睛。
阮澜烛见眼前少年眸色清澄,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左右的样子,哪能有什麽坏心思。
阮澜烛想着,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麽?”
凌久时被阮澜烛突然一声的嗤笑搞得摸不着头脑了。
“你是怎麽说服外面拦着的人叫你进来的?”
阮澜烛没回凌久时的话,回头继续擦着脸上的妆。
“我说我是东城警署那边过来的。”
“呵,这话那拦门的就放过你了??”
“他当然没有,不过我说有案子和那拦门人有关,要把他带走询问。”
“你穿的,可倒不像警署那边干事的。看来我得换个新的拦门的了。这都拦不住。”
阮澜烛擦完脸上的妆,起身去洗漱盆前洗脸。
“你别说,我还真就把他带走了——只不过刚好是我朋友办案需要,巧了又是你这拦门的。”
凌久时视线随着阮澜烛的身姿移动,这人走路轻巧的很,又只着了里衣,背影姿态实在柔美。
“凌先生聪慧机敏,看来也是你我有缘,不然今日不会一见。”
阮澜烛随口的应和着凌久时的话,也不拿他当外人,当着凌久时的面脱下了里衣,伸手去拿搭在椅子上的衣袍。
这人看着纤瘦,脱了衣服却不然,这身材着实健硕有力,许是骨架小了些,才外表看起来很瘦弱。
最主要还是那张脸。
总让人産生错觉。
这样相比之下,反倒是凌久时显得更瘦弱了。
这要是跟他打起架来,一定打不过。
凌久时毫不避讳盯着阮澜烛看了半天,最後得出结论。
阮澜烛换回常服,就是另一番的气势了,有别于虞姬的妆造带给阮澜烛的柔媚之态,着了长衫的阮澜烛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英气,整个人都凌厉硬朗了起来,完全看不见先前娇媚的感觉。
凌久时甚至觉得阮澜烛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凌先生即是和我有缘,又是刚刚回来,不如我尽我的待客之道,邀你吃顿饭如何,全当为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