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席
腻歪了一阵子,两人经常牵马出城,干脆就把两马养在同个马厩里。两匹马起初打了架,相处起来却意外和平,成了好朋友。
喂了黑马一颗花生糖,单天籁纳闷,“这麽神骏的大马,毛色漆黑亮丽,和霸王项羽的乌雎马一样,唤作风云骐丶乌骊之类的不好吗?多威武多霸气。为什麽要叫‘佳音’?”
他又想了想,感动道,“希望战场上有好消息传回来?”
石信升心虚地移开眼。
单天籁呆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暴打他,“你小子有毛病啊,拿我的名字搞什麽,我让你天籁佳音,佳音天籁!”
石信升捱了几下,忍不住为自己申冤,“我太想殿下了,起名的时候糊里糊涂就。。。。。。”
“住手!”
单天籁的手被人重重钳住,他吃痛喊了一声,捂着肩头。
石信升吓了一跳,“怎麽样,没事吧?”
缓了一会儿,单天籁摇头,“就是别了一下,没事。”
来人脸色一怔,悻悻地收回手,硬邦邦道,“你是石哥的朋友啊,不好意思,我误会了。”他配剑着盔,显然是武将,长相比起一般男子更为清秀些。
石信升见了他,神色诧异,“你小子什麽时候来的皇城?怎麽不叫人给我带个口信。”
他给单天籁介绍,“边疆同个军营里的兄弟,叫他馀欢欢就成。”
馀欢没什麽力度地瞪了石信升一眼,转头对单天籁歉意道,“我叫馀欢,馀欢欢是石哥他们浑起的,别往心里去。”
嘴上责怪,神色却很亲近。
石信升胆大心细,武艺高强,立功无数,在军营里很受敬重,有人喊石将军,也有人为显亲近喜欢喊石哥。馀欢从同僚嘴里听说石哥回来後自己租了个宅子,和一个皮囊好的青年同进同出,不禁找了过来。
他见单天籁的确五官俊秀,气质矜贵,非常人之貌,很有些不是滋味。
但又想起几个朋友闲聊的时候,说石哥是不是被风月场所的男倌迷住了,虽然是酒後戏言。。。。。。但他径自相信了,或者说他更愿意这麽想。
腰杆子又挺直了些。他没等对方开口,自顾自与石信升说,“石哥,我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拜托你带我去兵部,我要交牌。”
石信升一直将他当作衆多部下里比较怯弱的弟弟,没多想,“行。”
馀欢还没高兴。
“我让曾猴带你去。”
馀欢一滞,“石哥,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
石信升一扬手打断,“行了。男子汉大丈夫,你一味倚靠别人日後怎麽在官场上混。”
黑马在後面忽然附和似的嘶鸣了一声,单天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男人身边躲了一下。石信升马上挽住他的肩膀,低头,“没事,小心崴到脚。”
馀欢从没见他露过这样小心翼翼丶如视珍宝的表情,不由咬住後牙。
军营里好南风的士兵不在少数,也有几对回家後成为眷属。馀欢生得清秀,在男人堆里尤为显眼,和他示好的人不少,但馀欢更喜欢石信升。
他相貌英俊丶性情坚毅,喜怒不形于色,况且,馀欢听说,他是皇城里大官的儿子。
边疆风沙刺骨,虎落平阳,馀欢没有理由不趁机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