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则因为婚事被应允了一个月的休假,再加上墨之临有意让他们暂时不要声张,所以直到现在楼望还不知道大庆多了一位国师,还是他的老熟人。
……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
好歹享受了国师的待遇,墨之临也没有太咸鱼,这一个月里帮着朝廷干了几件大事。
承平帝现在和墨之临见面所谈之事便是後者最近干的大事。
“承蒙国师提醒,西北大军识破倭寇之计,大败倭寇。”承平帝克制着激动的心情,态度恭敬道。
和其他蛮夷相比,倭寇是最让大庆头疼的敌人,只因其行踪诡异不定,时不时发动突袭,大庆将士不惧他们,但总有只跳蚤在身上蹦哒的感觉实在算不得好。
更别说还是窝嗜血的跳蚤。
这次在国师的提醒下,西北军提前发现了倭寇的踪迹,被偷袭了数年的西北军总算以牙还牙了一次,打了倭寇一个措手不及,不仅一衆将士扬眉吐气,承平帝接到捷报时亦是神清气爽。
墨之临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之色,“陛下言重了,这是臣的分内之事。”
他说得谦虚,承平帝却不敢拿乔,“国师大义,有国师坐镇,实乃大庆之幸,大庆百姓之幸。”
短短一个月,承平帝便无师自通了吹捧话术,并且没有丝毫不适应。
“不知国师找朕是为了何事?”
承平帝自是不会为了分享捷报这种小事来打扰墨之临的,所以这次其实是墨之临主动找的皇帝。
承平帝原本还纳闷对方怎麽会提出把约见地点放在御花园荷塘中心的凉亭,直到国师带着一个青年赶来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可否向陛下求些莲子”,在他点头後,那青年便飞身上船,在荷塘间忙活开来,承平帝恍然大悟。
早就知道国师和身边形影不离的青年是那种关系,但每次见面,对于这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承平帝都会有新的认知。
听到皇帝的询问,墨之临将视线从穿梭在荷塘间的人身上收回来:“臣明日会去早朝。”
承平帝一愣:“早朝?”
墨之临颔首。
承平帝压下心中疑惑:“朕已知晓,明日会为国师留一高位。”虽然不知道国师为什麽之前不愿意出现在人前,现在又愿意上朝了,承平帝不解,但也不会多问。
墨之临没有拒绝。
……
承平帝没在凉亭久留,见国师没有其他事便主动告辞,作为一个明君,他真的很忙,尤其是最近国师帮着干了几件大事,事後收尾都要承平帝来安排。
皇帝走後,只留下一队禁卫军守在御花园。
别误会,他们留下不是为了保护国师——国师的能力在那摆着呢,而是为了防止有宫妃误入冲撞了国师。
“清熙,”墨之临朝荷塘中唤了一声,比起在皇帝这些外人面前,语气不知道温柔了几个度,“好了吗?”
看不见人影的荷塘深处传来一道回应:“来了!”
片刻後,一个身着湛蓝华服的青年拨叶而出,不大的游船在他的操控下异常听话。
划着船桨将船停在凉亭边,景源一跃而上落入亭中,墨之临递给他一杯茶,“还真是不怕热,直接让手下人去摘不就好了,偏偏要自己动手。”
听着他的念叨,景源笑呵呵地接过茶杯一口闷,然後说:“不行,这是要给你吃的,我要亲手摘。”
墨之临眸色深沉了一瞬。
要不是顾忌小道侣的面子,他真想把眼前明明每句话都那麽实诚直白却总能让他心中一动的道侣揉进怀里。
绝对不是他顾忌自己的形象,墨之临暗道。
所谓国师形象,不过是他不想和不紧要的人多说废话,所以在皇帝等人眼中,他总是言简意赅,端着高人形象。
但这些人明他就会看到他不一样的一面了。
“元衡,你又在……”打什麽坏注意?
馀光瞥见四周守着的人,景源将後半句话咽下,但他眼中的含义非常明显。
耿直不代表他傻,更别说他对墨之临的感知异常敏锐,对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其想法。
看出道侣眼中的好奇,墨之临轻轻挑眉,“清熙觉得呢?”
景源猜测:“和明天的事有关?”
墨之临勾唇,“知我者,清熙也。”
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玩味,景源了然。
两人齐齐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