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
当朔辛从须臾山打探消息回来的时候,夙倾与夜忱阑已然回到了寒霙殿内。
夙倾半裸着肩背,寒石的微光照在她冰雪般的肌肤上,透出莹润的光泽,与玲珑的线条。
夜忱阑看得有一瞬出神,他还是镇定了一会,仔细地为夙倾检查了伤口,他形容关切,话语也带着几分温和:“你的伤这次有些重,需好好静养,一个月之内莫要再用神力。”
夙倾察觉到朔辛来了,将衣裳重新穿好合上,坐起身。
朔辛扇动着翅膀一飞进来就感觉到了殿内弥散着微妙的情愫,他有些不高兴了,直接扑腾到了夙倾的怀里,落在她的掌心,要夙倾摸他抱他。
夙倾习惯性地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及翅膀的翎羽,朔辛撒欢似的抖动着全身羽毛,望着夜忱阑洋洋得意。
此时的夜忱阑想把他烤了的心都有了,奈何他在夙倾怀里一脸的鸟仗人势。
夜忱阑咬了咬後槽牙,可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他看着朔辛的小眼睛,嘴角逐渐勾起了弧度。
朔辛被他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只见夜忱阑走上前对夙倾笑道:“既然如此,那让我也摸摸。”
接着,朔辛就只觉被一个男人的大手掌摸了上来,把他从头摸到了脚底板,他全身打了一个大大寒战,从夙倾身上滚了下来,落到地上化为小少年,瞪着夜忱阑扯着嗓子骂道:“我呸!你一个大男人恶不恶心你!”
夜忱阑收回了手,在一旁讪笑,“我哪恶心了?难道你一只宠物鸟还只许女人摸不许男人摸?你好不好色啊!”
朔辛气得毛都要炸了,冲向他大嚷道:“你!我跟你拼了!”
这时,一阵悦耳的笑声从二人身後传来,朔辛与夜忱阑齐齐望去,只见夙倾冷若寒霜的脸上漾出了笑容,如早春初醒,冰消雪融,让人流连忘返。
“老大,你居然笑了哎!”朔辛惊异地叫道。
夜忱阑也是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不过他的神情中好像又带了些期许?
夙倾被他们看得收敛了笑容,道:“怎麽,我不能笑吗?”
“不是,老大,你几万年都不会笑一回的!”朔辛补充。
夙倾一张脸又重新结满冰霜,冷冷地询问正事道:“对了,我派你去须臾山查探近几个月给出去的破境丹药之事,可有眉目了?”
朔辛见状也不再胡闹,言归正传道:“老大,你是不知道,那须臾山的人如今看我们都跟仇人一样!尤其是那个静池!”
夙倾听了低下头,神色有些黯淡:“是因为苍臾的事吧。”
当日,苍臾丹君本欲用天恒丹解脱苍生苦难,却被夙倾拦下,逼不得已之下唯有自毁元神,回馈天地,苍臾的弟子们对夙倾心生怨愤,也是情理之中。
夜忱阑见她这样,心下了然,宽慰对夙倾道:“那不是你的错。”
夙倾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即便是心里有苦,她也愿独自承受。
夜忱阑垂目沉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过了会他对朔辛又问道:“也就是说你被直接拦在了门外,什麽也没查到?”
“当然不是!”朔辛被他这话激得直接跳了起来,瞪着夜忱阑显摆道:“我是谁啊?我出马能落空吗?”
夙倾也看过来,直截了当道:“行了,赶紧说吧。”
朔辛这才眉飞色舞吐沫横飞地继续道:“我去的时候,那静池的确把我拦在了门外面,问啥他都说不知道,就想赶我走!于是我就对他说,这可是你们家苍臾丹君神陨前亲口说让巨鲲飞身化鹏的丹药是他给出去的,你该不会要让苍臾丹君担负起蓄意谋害辰澜世子的罪名吧!”
夜忱阑听了嘴角抽了抽,这时候他倒是管他叫世子了,便又问道:“然後他就带你查了丹药领取的仙簿?”
“那可不,能让巨鲲化鹏的破境丹本就珍稀无比,近几个月赠与何人,一查便知。”
“给了何人?”夙倾急忙追问。
“冰陵一族族长,也就是现任北溟水君的心腹家臣,陵轶!”
在场的人都明白,一个家臣做这种事背後定有人指使,只怕与这冰陵一族的新北溟水君脱不了干系。
朔辛又补充道:“这个陵轶用一株稀世罕见的万年九穗禾为礼,向苍臾丹君讨要的破境丹。”
这九穗禾有食之不死的功效,万年九穗禾更是稀世珍宝,难怪苍臾丹君会答应用破境丹与他交换。而一个身份卑微的家臣又哪来的这等仙草,实在让人生疑。
“我要离开九渊几日。”夜忱阑听後已然按捺不住,向夙倾告假。
“去哪里?”夙倾忙问道。
夜忱阑道:“冰陵一族驻地,现北溟水君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