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相斗多年的老冤家老对头,双方几乎算是不约而同都统一秉承着‘只要不是你,那麽是谁都可以’的想法,然後互相拖後腿,眼睁睁看着金风细雨楼在苏梦枕的手中,一步步壮大到了如今这般势不可挡的地步。
不过现今六分半堂的势力虽说已然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好歹也比马大,养一只兔子倒是不至于伤什麽筋动什麽骨。
于是雷媚一边给自己倒了碗羊羔酒,一边点头应道,“可以是可以。”
兔:呜……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花晚晚还没来得及多感动上两秒,又听她接着说道,“但你得告诉我为什麽,为什麽说你可能回不去风雨楼了?”
“呃……”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就实在是说来话长了……”
“那就边喝边说。”雷媚说着,也随手给她倒满了一碗酒递了过去。
虽说现在还是大白天,但她显然已是一副打算彻夜长谈的架势,连酒都贴心的帮忙倒好了。
花晚晚伸手接过酒,有些犹豫,“我从来没喝过酒……”
雷媚这下是真惊讶了,“你这麽大的人了居然还没喝过酒?!”
花晚晚哽了哽,没底气的解释道,“……我之前有想要尝尝看来着,但我家哥哥们实在管的严,他们都不让我喝酒。”
“那正好试试,这自酿的羊羔酒喝起来比较没其它酒那麽烈。”雷媚拿着酒碗的手擡了擡,示意她尝尝看。
花晚晚迟疑了片刻,但终究抵不住雷媚再三的撺掇,最後还是尝试着浅浅喝了两口。
她眼睛一亮,“甜的?!”
有点甘甜,有点绵柔,并没有她想象中那种辛辣刺激的口感。
“不错吧?”雷媚眉梢轻挑了下。
花晚晚连连点头,“嗯嗯嗯!”好喝!
她宣布,她从这一刻起就是六分半堂的兔了!
谁让这里的羊肉做得好吃,酒又酿得好喝,还有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说话还好听。
不像现在的风雨楼里,莫名其妙就多了个说话不好听的关系户。
想起这件事她就又来了气,花晚晚一碗羊羔酒三两下直接灌下了肚,然後又接着给自己倒了满满当当的一碗,就这麽连续几碗酒下肚後,酒喝得开了,于是她的话也跟着说开了来。
雷媚在一旁边喝边听,听完之後并没有对她的血脉多作什麽询问,只是跟着端起碗喝了口酒,随口为其做了个总结,“那位温柔温姑娘说话不中听,你又差点因此而杀了她,所以你们这也算是互相扯平了。”
“不不不!”
花晚晚又灌了几口酒,啪地一下重重放下酒碗,豪气干云一拍胸口,“在我这里,从来就没有扯平,只有我赢!”
雷媚:“…………”糙?!这是醉了吧??
但花晚晚此时已经彻底喝上了头,她愤愤控诉道,“而且我还受伤了呢!”
并且还是苏小刀的红袖刀伤的。
她忽然一下子就觉得心里很难受。
她其实这两天已经有些感觉出来了,苏小刀最近好像在躲着她。
跟避瘟疫似的。
总是没说几句话就跑了。
她想不通为什麽,只能把责任推卸给了时间。
她想,原来六年的岁月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以前的苏小刀才不是这样的。
他性情虽比较孤冷,但却非无情草木。
他的脸上也常常会带着些微清浅的笑意,他会在赶来接迷路兔子的时候笑得很无奈,也会在充当冤大头付账的时候笑得很纵容。
她熟悉的是以前那个会对她笑的苏小刀。
不是现在这个冷淡又疏离的苏梦枕。
她是为了苏小刀而回来,不是为了苏梦枕。
既然苏小刀都已经不再是苏小刀了。
那她也可以回家了。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遇上过几个渣渣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最佳:劝酒的雷媚
-苏公子即将接回一个醉鬼
-妖秀啦!苏公子他打老婆啦!
-今日双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