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幽幽地看了霍玉洲一眼,思考要不要当众拆对方的台,因为霍玉洲在去商场时执意认为茶水才是待客之道,并且大手一挥让人将最贵的那套茶具送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第一次出场就惨遭嫌弃。
霍玉洲倔强地昂起下巴,冷哼一声:“没有品味。”
“唉。”一直沉默的胡言此时也叹了口气,劝道,“今天这样的日子你们就不要再吵架了吧,小鱼在天之灵看到了一定会难过的。”
这句话很有效果,霍玉洲停止了对霍泽的鄙夷,抿嘴不语,霍泽更是陷入黯然神伤的状态,就差抹眼泪了。
楚临抓取到关键信息,拼命竖起耳朵,等待更多爆料。什么“小鱼”,什么“在天之灵”,结合现场氛围,事情绝对不简单!
哪知道三人丝毫不体贴他求知若渴的心情,加起来好几百斤的重量愣是一句话也蹦不出来。
他只好一脸单纯地笑着问道:“小鱼是谁啊?”
霍玉洲皱了皱眉,准备出声,但是显然霍泽并没有机智到能及时察觉自家大哥的脸色变化,眨着比楚临还要清澈单纯的眼睛开口解释道:“哦你说小鱼啊,小鱼是我哥小时候最好的朋友,跟你说个秘密,我哥小时候还总是抱着小鱼说要和小鱼结婚。可能是因为小鱼实在太可爱了吧。”
说着,胡言也跟着他一起笑起来,“那可不,小鱼是最可爱的,我到现在手机里还留着小鱼照片和视频,每次很累很孤独的时候翻出来看一看那天真的眼神和可爱的笑脸,然后就有种被治愈的感觉。别看你哥平时高冷得很,其实心里比谁都爱小鱼,毕竟是小时候的意愿结婚对象。”
两人一唱一和,霍玉洲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糟糕起来。
楚临瞪大了眼睛,果然如此!他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被所有人偏爱却不幸早死的白月光了没错!
霍泽见他反应如此惊讶,就忍不住还想还多爆一点霍玉洲的年少往事,霍玉洲沉下声音警告:“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这就让你下去陪小鱼。”
两人讪讪闭嘴。
楚临的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两百万字的狗血言情小说,看向霍玉洲这个绝对男主的眼神逐渐激动。
可把你小子给看穿了,平时一副守身如玉断情绝爱的样子,原来心里藏着这么一段感情呢!
“结婚什么的都是小时候不懂事胡说八道,不要误会,我没有那么变态。”
霍玉洲强行保持淡定,向楚临解释。
楚临连忙摆手,“不变态不变态,我能接受。”
霍玉洲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怔怔开口:“这、这种事你都能接受?”怎么感觉这货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变态。
楚临心里纳闷,想和白月光结婚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吗,能接受很难理解吗……
但是这时候霍玉洲已经在其余两人的催促下准备出门了,原来今天是小鱼的祭日,他们作为小鱼曾经的好朋友,要去祭奠。
楚临伸长脖子目送霍玉洲和另外两人出门,霍玉洲在门口停下,犹豫了一下,回头问他:“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小鱼吗?”
楚临还没回答,霍泽和胡言就已经走过来把他一起往门外拉。
胡言口中还笑道:“你确实早就该去看看小鱼了,霍玉洲幸好是跟你在一起了,否则我要喊小鱼嫂子,嘶,这感觉也太诡异了。”
霍泽趴在门框上狂笑起来。
楚临大开眼界,这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
霍玉洲拿着架子上的纸巾盒朝胡言砸过去,骂他和霍泽有病。
楚临深以为然,没错,太过分了,这是对待一个美强惨应该有的态度吗?
“那什么,我去是不是不太方便,毕竟我是后来的,我……”
按照剧本,他想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悲伤一些,爱得要死要活的男人心里一直装着死去的白月光,他不得躲进房间哭上十天半个月?
胡言拍拍他肩膀,“别搞得这么严肃嘛,多一个人热闹,小鱼最喜欢热闹了。”
霍泽也点头:“对啊,小鱼是人来疯,人越多越兴奋。”
于是楚临带着怪异的心情和他们一起上路,出发前说个没停,路上却没人再说话了,可能是想到了当年的事,不管怎么说,霍玉洲至今坐着轮椅,照医生的说法,就是内心依然没从当年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两小时后,车辆停在市郊一处墓园。
靠南的一片山上,有块墓地独占一片宽阔的山腰,墓地四周整洁干净,看得出来一直有人定期精心维护。
只是这墓碑上的照片……
站在墓前,楚临呆滞了许久。
这眼神……确实好天真。
这笑脸……确实好可爱。
这面相,确实一看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来疯。
“这、这难道不是一只萨摩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