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断地对某人进行着族谱亲切问候,我托着自己的手臂躲到了大门口,幽怨道:“咬我干什麽?我又哪里做错了。”
夸奖没得到,反被惩戒地咬了一嘴,我找谁说理。
顾遇水咬了我以後心情还不错,随口答道:“借你的手臂磨牙。”
大贱人,大烂人,找你爹磨牙去,下次用磨刀石把你牙齿磨成米粒大小。
“过来。”顾遇水又对我招手。
才被咬过,我一边将袖子放下一边疯狂摇头,“有什麽吩咐在这里说就好了。”
“不咬你了。”
“我不信。”
“再咬你,天打雷劈行吧。”
“……大哥你发誓像喝水一样简单,你看我信吗?”
知道不能骗我过去了,顾遇水耸耸肩,他先是将李苍穹身上的穴道解开,扶着对方坐起身,一副善解人意的态度。
“今天太晚了,村里的药铺没开门,我先给穹哥施针护住心脉。”
“哦,那你施针啊。”
“所以你去打水进来。”
“收到!”
看到他终于干正事,我也不计较被叼这一口的事,主要是打不过。
打来一盆温热水,我拧干汗巾递过去,李苍穹擡手接过。在传递的时候,他的指尖不经意地压在我的指头上。
李苍穹眼神一动,眼皮垂下,默不作声地快速拿过汗巾,这细微地接触也让我感到一种奇异的心悸。
这触碰比被咬还让人难为情是怎麽回事,我平常也不怎麽在意这些的!
顾遇水拿上银针,一回头看到我和李苍穹没说话,他将我推开,“把油灯拿过来放好,你可以滚了。”
“哦。”
得到大赦,干完自己的活,我去竈房洗澡。好几天没搓灰了,感觉自己都成了泥人。
洗完後爽快地换上婶婶的衣服,不是什麽上等的华贵面料,但也很厚实。将桶里的水倒出去,我看到顾遇水走向竈房这边。
拿着桶的手一抖,我赶紧放下东西准备跑回房间。
“柳逢山。”
“……”被叫住了,我调整好表情,回眸一笑,“哟,老板,你给李公子救治好了?”
“嗯,明天睡醒和我去买药材。”
“好的。那没什麽事的话,卑职告退?”
“头发没干,你就这麽睡?”
“卑职惶恐!不必担心!我回去就打坐运功,用蒸发出来的真气烘干!”
顾遇水靠近我,面对他的逼近,我後退两步撞在门口。他将我的右手臂拉起,手掌虎口撸起我的袖子,看这一块刚才被咬过的皮肤。
冬天的凉意瞬间刺激到裸露的皮,我害怕地求饶:“你可别咬了!刚洗完澡皮肤很脆弱的,真会咬烂的!”
他笑:“意思就是,会很嫩?”
我:“泡软了!”
“……我本来没想咬,但你这麽说了,我不咬一口,岂不是有点亏。”
亏你爹啊,你是汉尼拔吗!这个家夥以前就说过拿我做菜的屁话,没想到现在付诸行动了!
好可怕,下一步就是起锅烧水倒油!
冲着我坏笑,顾遇水又将我的袖子放下,捏捏我的脸,转身进了竈房准备泡澡,我对着他的背影比中指。
某人回头,看我还杵在门口,我立即收回对他比的中指,少年一边解开腰带一边说:“你还不走,是想伺候我洗澡?”
身材那麽好,给我占占便宜也不是不行啊,只是这人锱铢必较,阴晴不定,还是开溜稳妥。
我连嘴贱都不敢,夺门而逃。
回房间之前,我去看了一眼李苍穹,透过窗户向内瞄,看到他安稳地躺在被子里,角落还有一床地铺,应该是顾遇水要睡的地方。
稍微放心了些,我回了房间,冬天里的被窝永远这麽吸引人,缩进去就不想起来了。
後半夜睡得很香,早晨听到了鸡鸣狗叫声,迷糊中看到天色透亮。
我缩在被子里不愿起床,就像不想上班一样,挣扎中即将又睡过去,脑子里倏地响起昨晚顾遇水的话。
他让我和他去买药材,就算我敢放他鸽子,也不能耽误治疗李苍穹!
为了让自己快速开机,我将被子掀开,冷空气一拥而上,我冷得一个激灵。
出了门,我听到很耳熟的狗叫声,往院门口一看,是云覆雨丶黎愁以及大黄。
“姐姐!”
要走向顾遇水房间的脚步一转,我朝着前院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