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疼痛里把人的头掰过来,深刻地吻了过去,也不知道卫衔雪是挣扎不了,还是无奈地接受了,他在这口齿交缠里并未抵抗。
江褚寒很轻地搅过他的喉舌,亲吻间鼻子碰在一起,呼吸与唇舌都混在一块,难舍难分似的。
可无论江褚寒怎麽吻他,卫衔雪的眼睛还闭着,仿佛他不睁眼,面前的人就不是他,只是个给他取暖的人——是谁都一样。
江褚寒心口滚烫,他在呼吸间索取,他摸着卫衔雪冰凉的手心,他不甘心地在人耳边也吻了过去,“你睁开眼……”
“你看我一眼……”
“卫衔雪……”江褚寒在这人微微发抖的时候解开了他没能系好的衣服,他在他胸口上也轻轻咬了一口,碰触到他凸起的软弱,他想听卫衔雪的声音。
可卫衔雪还咬着牙,他被江褚寒重新按到床上,江褚寒又碰到他了,赤丶裸,裸的情动好像抵了一下,江褚寒比他还要浓烈得多。
卫衔雪又一口咬上了江褚寒的肩,他咬着他的血肉,浓重的血腥味尝在嘴里,仿佛他们就能疼得感同身受。
江褚寒的动作一点也没停下,他拨开外面那层,独独把人圈在怀里,顶着生涩像是浅浅地拨开了云雾,他在这疼痛里与他连在一块,江褚寒疼得像被生啖血肉,他又尝到了卫衔雪的恨意似的,两人这样融在一起,潮湿的雨夜里仿佛生长出了多馀的仇恨,蔓延得不止今生。
卫衔雪在抵弄里深刻地沉进了深渊,满嘴的血他分不出你我,绝望中好像拉了什麽东西共同沉沦,直到他真的在那一刻尝到了欢愉的味道。
松开牙齿的瞬间卫衔雪终于忍不住溢出了声音,连带着眼睛终于掀开了片刻,可他紧紧闭着的眼睛才一睁开,一行眼泪接着就流下来了,那眼泪流进发丝,被江褚寒紧接着亲吻了过去。
江褚寒亲了他的眼角,仿佛舔舐了他的眼泪,他要安抚,却只能做个躁动不安的野兽,他和卫衔雪在唇齿间撕咬在了一起。
雨夜里四处都是血腥缠绵的味道。
一夜大雨,仿佛能盖住所有为所欲为的痕迹。
……
这一夜的雨声仿佛扰得谁也没睡着。
江褚寒大半夜的就走了,他顶着满肩头血淋淋的伤,从卫衔雪屋里拾掇了件衣服,回身看了眼并不挽留的卫衔雪。
卫衔雪躺在床上,并不言语,他也没什麽力气说话,或许视线的馀光里探了一眼江世子的背影。
*
翌日雨停了,一大早满院子都是鸟鸣。
卫衔雪兴致缺缺地往院子里望,才发现些此前未曾注意的事,院子里那棵被江褚寒砍断的树梢,又重新抽出了新芽,葱郁的新叶被雨洗刷了,透亮得别有一番生机。
他看了两眼,按部就班地去用了早饭。
这个时辰江褚寒已经不在了,听府里下人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嘴,今日江世子入宫面圣。
许些事的确是该有个了结了,北川那边的案子不必再拖下去,江褚寒这几日出京办的事也要报个结论,还有昨日蕴星楼的事免不得要传到陛下耳中,江褚寒处置了事,这事怕是要招人恨,尤其褚黎,少不得被口诛笔伐一回。
还有林彧……他的尸身冒出来,还得有场风波要起。
江褚寒要做的事还多着……
他今日……应当不会再来了吧。
卫衔雪一个人在书房呆了一日,偏偏什麽也没看进去,黄昏的时候,他起身去院子转悠,又重新看了眼那树梢新长的枝叶,葱郁的新芽在微风里摇摆,仿佛能让人瞥见来日参天大树的影子。
这时候鸦青过来了。
卫衔雪看他一个人过来就猜到了什麽,果然鸦青给他行了礼,“世子今日就不过来了。”
卫衔雪淡漠地“嗯”了一声,“劳烦鸦青大人。”
“卫公子……”鸦青有些欲言又止。
卫衔雪朝他微微叹了口气,了然似的问:“世子可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世子……”鸦青皱了皱眉,“世子今日被陛下责罚。”
卫衔雪有些诧异地擡了下头,“陛下责罚?”
江褚寒今日入宫,怎麽都是冲着讨赏去的,他近来做成那麽多事,明眼人都知道江世子劳苦功高,哪里像要被责罚的样子。
“他……他跟陛下说了什麽?”卫衔雪沉着声问。
“世子说——”鸦青还是有些缄默,他敛着眉说:“他想向陛下求娶卫公子。”
“求陛下给他赐婚。”
【作者有话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我还挺难过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宝宝想猜一下他们现在都是什麽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