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淮:“嗯?”
“你认识许应淮?”
许应淮抓紧了包带,摇头。
“那参加她的葬礼,我怎麽看你老想哭?”
许应淮还没从刚才偷听到的电话内容里走出来,现下她整个人都很乱。
她竭力忍着喉头的哽咽。
“想哭是因为肚子疼的,你要是痛经痛成我这样,你也会想哭。”
周子榕侧身低下头,冷不丁来一句,“你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眼见着要撞到周子榕身上去,许应淮猛地刹住步子,下意识擡眸。
四目相对。
许应淮深吸一口气,也没往太复杂的地方想,只是自然而然道:“你大概是看错了。”
周子榕眸子里的光芒一瞬暗了下去,他起身,两手插进风衣口袋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像是嗤笑自己,不咸不淡说了一声,
“是,我眼瞎,我看错了。”
*
後头的仪式周子榕一直没理过许应淮。
许应淮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药效彻底发挥,压住她腹部的疼痛。
待到腹部那只莫须有的手,终于停止扭动她的脏器,许应淮才终于冷静下来,有了思考复盘的心力。
短短两个小时的回忆在许应淮脑中冲击。
尤其以沐宵和周子榕的说话声最为强烈。
——“许应淮你要是变成鬼了,记得回来找我。”
——“正好那个烦人精死了。”
……
——“许应淮你要是变成鬼了,记得回来找我。”
——“草,怎麽不滚下悬崖彻底消失啊。”
……
——“许应淮你要是变成鬼了,记得回来找我。”
——“妈的,这人凭什麽这麽好命,投胎到她妈肚子里。”
于是今天,继许应淮怀疑沐宵,她的闺蜜,或许与她的车祸发生有直接关系这一大胆的猜测後,
许应淮又得出另一个大胆的想法。
周子榕不会认出她来了吧?!!
许应淮马上骂了自己一声神经病。
谁正常人好好的,没亲身经历过她这一系列遭遇,会脑残相信非自然现象的存在的话,那那个人也是要好好去看看脑子了。
至于沐宵的事情,许应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可是她高中起便玩在一起的朋友。
她最好的朋友设计谋害她?
在许应淮看到确切证据之前,还是不打算武断地下判决。
像将折起的书页展平一样,许应淮压下了心头对沐宵的怀疑,转而思索起周子榕方才那一番话……
因为这个问题还算比较直白好解决。
他问她有没有话要跟他说……
应该是想让她老老实实地写个检讨,道个歉吧。
毕竟指使老板给自己买卫生巾又送药的事情,还是不太合适。
更何况她还没给钱!
许应淮一个激灵,赶忙给周子榕发了个微信转账,随即低头开始打字写起小作文来。
哐哐哐输出一堆後,许应淮收好手机站了起来,想要趁现在人多,找个角落偷偷多看一会张秋文和许知康,顺便等周子榕的回复。
谁知她这一擡眼,对上沐宵投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