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逃亡三人组。”齐守义站起身,伸手便要搭上陆之道的肩膀。
陆之道逃命似的闪身躲开,顺带拉着楚宁躲远了些。
“干嘛?你现在又添了什麽臭毛病?!”齐守义没好气地问。
“你别碰我,脏兮兮的,把我衣裳都弄脏了!”陆之道几乎把楚宁的话复述了一遍。
“从前也不见你这麽爱干净!”
“现在就是很爱干净。”
……
齐守义独自骑了一匹马,陆之道只好又挤在楚宁的马上。
两人与齐守义保持了远远的距离,默默地在他後面跟着,齐守义不耐烦回头问道,“你们到底什麽时候才打算到我边上来。”
“等你洗干净的时候。”
“对啊……”陆之道跟着点头。
折腾到後半夜,三人才找到合适歇脚的地方,正好边上有一条小河,为了不再被孤立,齐守义匆忙跳进河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干净。
虽然今夜只能露宿在外,两人还是将草地整理一番,生了一团篝火。
吵闹了一整天,直到现在才稍稍安静下来,也终于可以稍事休息。
“今夜只能让你在这里委屈一晚,明日再做打算吧。”陆之道抱了一堆干柴放到篝火旁,随後坐到了楚宁边上。
“不委屈。”楚宁添了一根柴,转头望向陆之道笑着说道,“昨夜我还是一个人过的,现在你们都在,也挺好。”
“怪我不好,来晚了。”陆之道怔怔盯着火苗。
“不是怪你,”楚宁解释道,“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差点就误会你了。”
“啊?也不算误会。”陆之道受宠若惊,老实答道,“原先我确实有去找证据,只是後来我……我反悔了,从没有人像你对我这样好。我就是,舍不得……”
陆之道声音越来越小,最後的话几乎含在嗓子里,要不是周围过分安静,险些就听不见了。
“这样就算好?”
“算。”陆之道肯定地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去翻了我的房间,那时我是故意离开去找梅佑辛喝酒的,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所怀疑。”楚宁据实答到。
陆之道挠挠头,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露出了破绽。。
“往後我也没什麽好隐瞒的,只听命于你就是。”
楚宁眼含笑意,无奈说道,“我可承受不起,你只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了。”
“这就是我的心意。”陆之道说的坚定,“只是,我没有完成任务,等他们回过神来,我肯定也有不少麻烦……若我无法脱身,你只管自己先走就是。总之,我尽力而为,能护你一程是一程。”
“别这样说。”楚宁凑到她跟前,认真说道,“往後遇到什麽事一定告诉我,两人分担总比独自扛着强。”
陆之道转过脸,迟疑着,火光映地脸颊的线条格外明朗。
“答应我,一定。”楚宁掰过她的脑袋,正视道。
见她说的果决,陆之道暗暗吸了一口气,咬牙答应,“是!”
“一日不过三餐,夜眠不过七尺。再难又能怎样?”楚宁语气轻松,笑盈盈地安慰她。
“可现在,连七尺床榻都没有。”陆之道有些失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觉得她值得更好的,更怕因自己而连累她。
“那麽,靠一下也可以休息。”楚宁将身子一歪,靠在了陆之道身上,仰面正好看见漫天星星点点,“还有星空,还有微风,还有一束光。也很好了,别处还没有呢。”
陆之道跟着点头,尽管什麽都没有,可确实没有比现在更惬意的时刻了。
一垂眸正看见楚宁靠在自己身上,一会看看远处的夜空,一会又擡眼看看自己,眼中始终含着淡淡笑意。
两人眼神不小心纠缠到一起的时候,陆之道突然觉得喘不上气,好像那双眼睛中有什麽力量,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思绪全部清空,随後又牵扯着她低头下去。
去描摹和探寻,最柔软的地方。
……
“这一路囚车坐的,屁|股都给我颠碎了。”齐守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过来,“依你齐哥说啊,一直逃也不是个事儿,咱们得想办法主动出击……”
话音未落,擡头却见眼前两人正忘情地轻轻纠|缠着,
“打扰了……”
赶忙又走远了些,转头又准备跳进河里,还是再洗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