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的男人一张张认真翻完莱拉的钢笔画,抬起头,先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不是说你,没进过雪原研究所吗?”
“我没有骗你。”
莱拉鼓起脸来,又不服气地去揪儿子的脸,被躲开了。
她回忆了一下,说:“我小时候居住的孤儿院以及学校,都是某个组织的附属机构。我们长大后为他们工作,也为他们保守秘密,但我们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们是谁,除了院长也没有任何可以联络的人。而那所孤儿院地下其实是一座研究所,只是在我离开孤儿院的时候,研究所就搬空了。”
“后来没有人再联系过你们?”
“没有,院长死了,我们的另一个联络人也死了,我才会选择跟你爸离开。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可能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莱拉说到这里,老阿尔贝特吐槽说,那你还要为他们保守秘密。
莱拉跺跺脚:“那不是为了他们!”
他们两个吵起来。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莱拉和老阿尔贝特从不吵架,而现在他们总是在吵架,不过坐在中间的阿尔贝特隐约觉得,自己父母的关系比以前要好得多。
他制止了吵架,说:“我见过。虽然具体特征不同,但雪原研究所里的生物跟它们有几点相似之处。”
他对莱拉说把那两个人的名字和研究所地址提供给我,莱拉直接拿出了照片和资料,看到照片的时候,阿尔贝特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人,他见过。
这个人在那家咖啡店跟波本见过面,虽然未必知道波本的身份,但也很有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
他啧了一声。
相似的研究哪里都有,他本来只是想顺手查一查,可如果这件事会牵扯到他的父母,那乌丸集团就不能留了。
“阿尔贝特?”
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说自己要出去,莱拉拉住他,说你起码吃完饭再走。
老阿尔贝特点点头:“去外面叼兔子吃不安全。”
已经成年的阿尔贝特:“……”
他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几天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MI6没有联系他,组织也没有。倒是波本给他打电话,问他最近几天为什么没来咖啡店,他反问波本:你就这么期待见到我吗,波本?
波本的语气里好像都带着笑:当然,我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
对面的人好像轻轻笑了一声。
十几秒后,一辆车停在波本旁边,银发的男人平静地说:“上来。”
波本:“……”
于是,波本先生就在紧张的心情里,陪大律师阿尔贝特先生兜了一整天的风,还要在阿尔贝特先生逛街的时候帮他拎东西。
最后,在黄昏的时候,阿尔贝特把他送回了家,并把一张折起来的纸条放到了波本胸前的口袋里,说:“也许你会感兴趣。”
波本看着琴酒的车在黄昏里离开,打开那张纸条,发现上面写着两个名字。
一个名字很陌生,另一个是他见过的、跟组织相关的科学家的名字,这个人在数日前死亡,据说是莱伊干的。但莱伊最近几天都不知所踪……
他刚要联系公安的同事,琴酒又打了个电话来:“对了,莱伊是FBI。”
波本:……?
谁是FBI?你怎么知道的?等等,莱伊这几天没出现是暴露卧底身份了?你——
他还没说话,琴酒就把电话挂了。
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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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对琴酒这种人喜欢不起来!
事实上,阿尔贝特先生本来想多说两句的,但莱拉忽然打了电话来,他就先把波本的电话挂了。
莱拉说她最近可能有些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老阿尔贝特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两个人给儿子打了电话。毕竟儿子从小就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在他们家,各自的专业领域里大家都有各自的见解,而且所有人都非常固执,但遇到大事的时候,一般都是儿子说了算。
接到电话的银发男人在路边停下车,想了想,问:“你们最近有接到什么邀请吗?”
老阿尔贝特说有,其它的都是常规邀请,但最近有个做生物学研究的公司邀请他,给出的待遇很丰厚,也顺带邀请了莱拉,但他们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就拒绝了。
他有点担心地问儿子:“是不是跟那个研究所的事有关?”
“没什么事,你们不用担心,继续正常生活就可以。”银发男人的语气非常平稳,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