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竹现在後悔了,他不该冲动的,早知道就在家等着男人回来直接问他,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总该知道双儿生孩子怎麽喂小孩吧。
想明白了,时竹便打算回去。
“大伯母,没事,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不习惯,正好家里的葡萄这两天熟了,带过来给你们尝尝,现在横哥也快回来了,我也回去了,大伯母你们早点休息。”
说完没等大伯母说要送他回去,便腿脚飞快的出了院子,不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柳清跟在後面目送时竹安全到家才转身回去。
心里暗暗担忧,难道小两口真闹矛盾了?
心里暗下决心,得找个时间好好和狄横谈谈,媳妇都快生了,怎麽还能惹媳妇生气?
把人送到学堂後便连忙赶回来的狄横并不知道出去这麽一小会就背了一口大锅,此时正赶着牛车归心似箭。
时竹回到家,洗了盘樱桃坐在竈边一边吃一边思索。
万一真是要自己喂该怎麽办,怀孕前也没人告诉他不仅要自己生娃还要自己喂啊。
这两天胸口是不是传来的胀痛感似乎让时竹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但他却始终不愿意相信。
时竹自认自己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男人,但只要一想到会有两个小不点趴在自己胸口找奶喝整个人都不好了。
土竈里的柴火霹雳吧啦,锅里的水也咕噜咕噜冒泡,时竹的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狄横回来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屋里屋外找了一遍才在浴室里找到躺在浴桶里躺尸的时竹。
看着水都快要淹没到下巴了,狄横心里一惊,连忙进去把时竹从水里捞出来。
本来以为人睡着了,离得近了才发现是醒着的,只是看起来呆呆地,像是没了灵魂一样。
狄横眉头一凝,小心开口:“媳妇,怎麽了?不高兴吗?”
时竹呆呆地转过眼珠子看他,看了会又转回去没回答。
狄横更担心了。
“媳妇,说话,别让我担心好不好?”狄横轻轻蹭了蹭时竹的额头,看他还是不说话,又轻声诱哄道:“明天带你去山上好不好,去捉鱼。”
时竹瘪了瘪嘴:“你不是说我现在不能上山上吗?骗子。”
看他终于愿意说话了,狄横松了口气,又问:“到底怎麽了?谁欺负你了?怎麽不高兴?”
“你。”时竹委委屈屈的指控他。
“我?”狄横一脸懵。
仔细检讨最近的行为,每天睡觉老老实实的啊,没缠着媳妇要蹭蹭,怎麽变成他欺负的人了。
狄横不明白,但媳妇说是,那就是。
于是低头认错:“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宝宝打我骂我都行,别自己生气好不好?”
大夫特意交代过,孕夫孕期里要少生气,尽量心情愉快。
听他这麽快就认错,时竹更不高兴了,凶巴巴开口:“你知道你哪错了吗你就认错。”
狄横语塞,他确实没想到,于是诚恳地道:“媳妇说我错了就是错了。”
他总是这样,自己说什麽都不反驳。
时竹委屈垂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胸口,更伤心了。
要是狄横认错态度不那麽好,他还能跟他吵一架,现在他都这样了,自己在和他吵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了。
“抱我回去,我要睡觉了。”
不想无理取闹但又委屈巴巴的时竹最後决定眼不见心不烦,伸出双手凶巴巴的命令男人把自己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