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梁琛笑起来,道:“阿黎,你今日装死,又是灵堂,又是白番的,太过晦气。你素来身子又这般弱,一定要冲冲晦气才是。”
夏黎听他说的有理有据,奇怪的道:“如何冲晦气?”
不是夏黎迷信,有的时候这晦气的确要冲一冲,讨个好彩头。
梁琛的笑容扩大了,慢慢靠近夏黎,竟迈入了棺材之中。宽阔的棺材容纳夏黎一个人,实在绰绰有馀,可是梁琛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他一进来,棺材内的空间瞬间缩小,变得拥挤狭窄起来。
“陛下?”夏黎下意识向後靠,不得已从靠左的角度,变回了半躺。
梁琛幽幽的道:“阿黎,你知晓的,寡人是大梁的天子,那自然是真龙,便让寡人的龙气,给你冲一冲晦气。”
梁琛生着薄茧的指尖,轻轻的点在夏黎的小腹之上,附身在夏黎耳侧,笑道:“让寡人的龙气,进到你的身子里。”
夏黎被他轻轻一碰,登时一个激灵,不知为何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有一种食髓知味的错觉冲上头顶,近在咫尺的是梁琛俊美的面容,还有满满都是蛊惑与深情的表情。
真好看……夏黎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你不回答寡人,”梁琛道:“寡人便当阿黎同意了。”说罢,不给夏黎任何拒绝的机会,倾身吻了上来,含住夏黎柔软的嘴唇,辗转厮磨。
夏黎忍不住泄露出喟叹声,双手乱抓,紧紧抓住棺材的边沿,虽不是第一次接吻,但夏黎的反应仍然十足青涩。
“阿黎,”梁琛的嗓音极具诱惑力,沙哑的道:“抱住寡人。”
夏黎抓着棺材边沿的手,下意识松开,慢慢搂住梁琛的肩背,另外一只手下意识抵在梁琛的胸前,隔着春日的衣料,感受着梁琛起伏有力的胸肌,还有深沉强健的心跳。
梁琛更加急躁起来,他突然觉得灵堂的摆设也不错,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机不可失……
叩叩叩——
敲门声陡然响起,夏黎吓得睁大眼睛,一把推开梁琛,棺材内部的空间容纳两个人本就狭窄,梁琛险些撞在棺材壁上。
“谁?”梁琛不耐烦的道。
“陛下,夏开府。”是楚轻尘的声音传来:“宾客已经全部被送回去了。”
梁琛:“……”
送回去就送回去,送回去还要特意来通传一声,打扰了梁琛给夏黎冲晦气。
“好。”夏黎精巧的喉结滚动,清了清干涩的嗓音,道:“有劳你了。”
梁琛还是不耐烦的道:“可以退下了。”
楚轻尘的脚步声渐去渐远,很快平静下来,但刚才恰到好处的暧昧气氛始终是被打扰了,夏黎的脸皮可没有梁琛那麽厚,立刻从棺材里迈出来,整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裳。
梁琛遗憾的咋舌,就差一点点,楚轻尘一定是故意的。
提起楚轻尘,梁琛道:“那个楚轻尘,便是阿黎你的亲弟弟罢?”
梁琛也看过话本,自然知晓了夏黎和楚轻尘的身份。
确切的说,在看话本之前,梁琛便知晓夏黎的身份,他们曾经亲密过两次,夏黎的身子,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每一个细节,梁琛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後腰的“胎记”了。
梁琛之前没有去过南楚不假,但他曾经在文献中见过南楚的贵胄图腾,就是夏黎的胎记模样,所以说什麽也瞒不过梁琛的眼目,他早就知晓,只是一直选择了隐瞒。
看过话本之後,梁琛又发现了楚轻尘的秘密,原来楚轻尘是夏黎的亲弟弟,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怪不得楚长修一直对楚轻尘的态度很恭敬,他们的交集虽然不多,但梁琛可以感觉得到,楚长修对别人都是淡淡的,好似蒙着一层灰白,唯独对楚轻尘的事情十足上心。
夏黎拱手道:“陛下,黎有个不情之请,轻尘虽的确是南楚以後,但如今南楚早就不是当年的南楚,轻尘并没有反心,还请陛下放轻尘一马。”
梁琛挑了挑眉,的确,他不想放过楚轻尘,但并非因为楚轻尘是南楚遗後,而是因为楚轻尘胆敢打扰他的好事,就差一点点,灵堂灌龙气去晦气什麽的,这样绝佳的机会,就被楚轻尘给打搅了,怎能不让梁琛记恨?
“咳……”梁琛咳嗽一声,装作大度的道:“阿黎你放心,轻尘是你的弟弟,便是寡人的弟弟,从今往後,寡人亦会善待轻尘。”
夏黎:“……”这话听奇怪怪怪的,怎麽感觉暴君想要和我八拜之交?
“对了阿黎。”梁琛负手而立,一脸帝王的威严,却又慈眉善目,温柔端重,道:“如今你在甯太妃与甯无患面前假死,已然是个死人了,若是继续住在府邸中,唯恐被甯太妃发现,节外生枝,不如……”
梁琛有理有据的道:“与寡人回宫去,安安心心的在紫宸殿住下。紫宸殿乃是寡人的寝宫,无有传召,旁人不敢擅入。”
夏黎觉得有些道理,可是紫宸殿,那是天子的寝宫啊,他总是住在天子的寝宫会不会不太好?
“别想了。”梁琛拉住他的手:“便这麽决定,今日就与寡人回去。”
于是梁琛顺水推舟,光明正大的与夏黎同居了。
夏黎已然是个死人,自然不必再去绣衣司“上班”,瞬间清闲了下来,每日就是在紫宸殿里吃吃喝喝,看看话本,等着甯太妃与甯无患下一步动作,见招拆招便是了。
夏黎今日无事,想起楚轻尘也是大病初愈,他的身子向来也不太好,在原书中也是病弱的人设,便打算趁着清闲,带一些补品去看看楚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