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艽揉着被敲的的地方,噢了一声,嘟囔着:“有他这样的陪伴也挺好的。”
谭樾享受着风吹过脸颊的感觉,享受着短暂的自由。
两人在湖边停下,谭樾有些气喘,忍不住问:“还没到吗?”
对方回答:“马上。”
谭樾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撩起幔帐,走入亭子。
看到画笔和纸,墨砚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案上。
谭樾忍不住笑了,道:“寻常的作画题诗,你这麽严肃干嘛?”
对方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想……添点趣味。”
谭樾眼尾挂着笑,提笔蘸墨,问他:“今日画什麽?”
玩伴接过笔,开口:“今日我来。”
谭樾反应过来,答应让步,站在他身侧看着。
墨笔在纸上渲染开,勾勒出一片树林。
谭樾猜他在画什麽:“狐狸?”
“不是。”
“啊我知道了,是人欸,不过好小。”
“这又是一个人?”
“对的。”
“风筝?”谭樾知道他在画什麽了,“这不是我们上次在林子里放风筝,结果把风筝放丢了。”
对方冷不丁开口:“我要走了,殿下。”
谭樾不解:“今日时间这麽紧张吗,这麽快就要走了。”
对方看到殿下眼中难掩的失落,还是开口:“不是,是我要离开邬国了。”
谭樾愣住,理解着这句话的含义,小声道:“也就是说,以後我们再见不到了?”
陪伴故作轻松:“世上哪有如此绝对的事呢?”
谭樾沉默了,突然想到:“何时啓程?”
“明日一早。”
空气凝固,对方打破沉默:“殿下,该回去了。”
谭樾拿起画,问:“能否将这幅画留给我?”
对方接过为殿下收好:“好。”
两个身影又到了西午门,夕阳西下,将两个影子斜拉着,对方走近一步,两个影子重叠一部分,显得亲密无比。
谭樾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开口:“陪了我这麽久,都未曾问你叫什麽名字?”
对方想起刚陪殿下时,负责的宫女专门嘱咐他,殿下身边从不缺人,一个名字,知道也罢,不知道也好,但殿下若问起,一定不能回答。
谭樾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奇怪:“怎麽,一个名字都这麽小气?”
“不,不是。”
“那你就告诉我啊,以後遇到了我还能认出你。”
男孩微微笑了笑,脆生生答:“白菩提。”
谭樾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重复:“菩提?”
“嗯,菩提。”
有宫女老远看见殿下站着,忙赶过来催促:“殿下,您让奴婢好找,娘娘在等您用膳呢。”
谭樾舍不得离开,两人目光对上,诉说着无言。
“殿下?快走吧,娘娘该等急了。”
谭樾一步一回头,看见男孩依旧站着,目送他离开,男孩看到殿下回头,想要挥手道声再见,却看见殿下跑回来。
还来不及问原因,他就被殿下抱住,谭樾道:“只要不说再见,我们一定还能见到。谢谢你,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