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抱着胳膊,瞧着眼下这个瑟瑟发抖,但还是故作大胆的姑娘。
“那你等等我。”
王翠兰依旧拿着那根棍子,飞快地跑到刘海身後。
“才打我一下,你还要打我啊。”
刘海背着一堆乔木走在前面,“我感觉我下山了,得去大夫那看看脑子去,感觉被你打坏了。”
“我。。。。。。万一你是坏人。”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呐。”
王翠兰还是紧紧抱着那根棍子,不好意思地嘀咕了一句,“对不起。。。。。。那你也打我一下,行不。。。。。。”
“我打你作甚,跟上吧你!”
“我有些走不动了。”
“还叫我背你不成?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将你的棍子拿来,我拉着你走。”
“噢。”
第二天,刘海又在远处瞧见了这个姑娘。
“你别跟我说你又迷路了。”
“是啊。”
王翠兰甜甜一笑,“劳烦。”
“我怕了你了。”
第三天。
“你莫不是山野精怪,怎麽还在这里!”
“那我是。”
王翠兰擡起棍子,“你拉我一把。”
“下次你认认路成不,这山里头,真有狼,我也不是次次都在。”
“那我尽量吧。”
第四十天。
“刘海,你什麽时候去我家提亲啊。”
王翠兰靠在少年的背上,笑眯眯道,“你都看到我脚了。”
“我,咳咳。。。。。。谁叫你日日蹲在这里,那小蛇也不知你日日蹲在这里,还好它没毒。”
“你还没回答我呢。”
“闭嘴,等我赚够二十两。”
“噢。”
王翠兰当然瞧见了,月色下,少年几乎红得熟透了的脖颈。
“我是故意去等他的,後来我们成亲了,我才知晓,自那以後,他也日日去那处。”
她记得那少年恼怒地摸着自己的头,见了她後却痴了,整个耳尖红了一半。
孤男寡女,却要拿着那根棍子拉着她。
春日夜晚,路上的迎春花很香。
少年讲的精怪故事吓她,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不就是怕她再一个人上山嘛。
王翠兰说到年轻时候的往事,眼里露出无限眷恋,“我嫁过来,三年也没有生下孩子,他也一直护着我。後来,我有孩子了,可孩子生下来後,我却因血崩而日渐虚弱。大夫说,很难治好,若要治,就要花大价钱,要吃人参补气。。。。。。人参太贵了,我们没有那麽钱。”
“冬日下着大雪,他跑到小苍山里,日日为我挖野山参,挖了足足两个月,而那野山参,竟真的将我从鬼门关里捞回来了。”
“你们知道吗?”
王翠兰的眼里噙满泪水,“冬日的小苍山,雪能没过人的大腿,很冷,很冷。他到底是如何能日日找来野山参,我都不敢去想。後来,我是渐渐好了,日日趟雪,他如何能好。。。。。。都怪我啊,都怪我,是我害了他。”
“你真正应该怪的,是你的二哥哥。”
谢婴伸手递给王翠兰一块手巾,“王翠兰,告诉本官,你二哥哥在哪。”
王麻子是在乞丐窝里被牛大志逮住的,牛大志找到时,他还企图装疯卖傻,蒙混过关。
牛大志冷笑一声,“你这孙子,别给你爷爷装了,忘了当年是我逮你进去的,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叫谁孙子呢!”
王麻子破口大骂,反正逮都逮了,也跑不掉,“我比你大,你爷爷你爹的爷爷!”
“龙阳丹”这件事情涉事重大,关系到了好些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