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月白回敬一个“老谋深算”的笑容,“殿下,我需要你藏起来的那个拍卖品。”
楚正则:“那罗刹是同意合作了?”
相月白下巴微擡,轻轻歪了一下头:“合作愉快。”
虚空中似有琴弦微动,命运的车轮被推离轨迹,楚正则朗声大笑。
岑道见他往旁侧探出头,望向相月白身後一步的自己。
“看来罗刹所求,便是客人所求?”
岑道沉默颔首,算是默认。
“哦?那她若是要弑君呢?”
相月白猛地擡头盯住楚正则,气氛陡然变冷,她擡臂要挡在岑道身前。
却被身後岑道按住肩膀,他上前两步,语气寻常,嗓音却笃定。
“这天下诸事,没什麽我不能为她担的。”
楚正则却不觉得:“动嘴皮子最是容易。”
岑道:“有人问,我便答。没人问,我便只管守着她是了。”
相月白一怔,这才想起,岑道确实很少承诺她什麽。
从前在国子监那次,也是在她的逼问下,为了让她安心才坦白。
而平日里,不管是国子监墙头沉默等候的身影,还是被周家追杀时的挺身而出,他都不曾向她邀功。
相月白心口有些发紧。
与太子殿下达成合作後,楚正则取出一个木匣子,“咔”一声,手指用力将它打开。
相月白的机关术是谢听风亲传,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这匣子中暗藏机关,不禁在心里咋舌:藏吧,谁能藏的过你啊。
苍白手指捏着一本灰封册子,递到相月白面前。
她追了两世的证据。
改变清雅门结局的关键。
相月白强行摁住心底激荡,轻轻接了过来。
终于到手了。
她那自重生来一直动荡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
眼下,销金窟的烂摊子还是要人收拾的。
“既然东西对外称是丢了,”楚正则抱着手炉,倚在榻上,无所谓道,“那就报官吧。”
岑道:?
相月白:?
袁春:?
相月白:“殿下你这个销金窟能见光吗……?”
楚正则笑得随意:“就是因为见不得光,才能更乱啊。”
相月白:……多嘴问这疯批。
*
楚都。
齐府。
齐长瑜握紧手中情报,远眺天际,难掩忧色——
爹的制衡之举真的错了吗?
长风呼啸而过,卷起他桌上宣纸掠向空中。
飞向了不知归处的未来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