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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殍尸堆案七(第1页)

饿殍尸堆案(七)

“这客栈的男尸,你可认识?”沈清沉瞥向了身後的宋思,既然他知道上前去迎这男尸,或许他的身上会有些线索。

可看着宋思摇晃的脑袋,沈清沉便合上了眼,挑了挑眉,长叹口气,“又是一场恶战。”这样棘手的案子她并没少见,只是如今劳心劳力地为了此事奔波,她的心气总会被挫折消磨掉半分。

回到客栈的衆人却没能见到那具男尸,李崎便倚到柜台前,轻挑下巴,“掌柜的,昨夜那具男尸呢?”那掌柜闻声擡眸蔑了眼衆人,又垂下脑袋嘀咕,“无人认领的死尸,自然是去义庄了。”他的语气并不好,李崎便也没有多问。

刚踏进义庄,便能闻到那股潮湿的气味迫不及待地涌入鼻腔。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夹杂着不知何种棺木带着的腐朽木屑气味。两股气味交叉,便在人的喉中迸发出难以忍受的冲动。当衆人艰难地将那股劲压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墙壁脱落的石灰烟尘气息,像海中的巨浪将衆人完全包裹,令人透不过气。

义庄多半建立在荒山,因此气温会比往常要凉一些。可到了义庄里头,那阵凉意变成了凛冽刺骨的寒意,吹拂过衆人的耳垂与脖颈,令人浑身发毛。屋外呼啸的风发出“呜呜”声,仿佛逝者的嚎啕,哭得凄厉。门口的推门只用糨糊随意地粘着两张纸,纸张已然被风吹落半截,剩馀的半截向屋外低垂,像是匍匐着身子迎神的小鬼。

陈孝霖双手抱胸,反复摩挲着自己的双臂,依旧没能挽回那仅剩的一点暖意,“好冷!”她打了个喷嚏,陈放在面前许久的棺木被卷起了几层灰,又化作飘絮散落在衆人面前。

沈清沉顺着那被吹起的积灰望去,一眼便能看得到尽头,满满当当的,全是棺材,“究竟哪个才是。。。”

“你们是何人?”尽头的拐角处连接着仵作居住的偏房,他听到屋外的响声便慢悠悠地踩着脚下的布鞋,起身走到外头来。义庄的门常年敞开着,他并不在意,毕竟四面徒壁,难道还怕贼人进来偷了死尸不成?只是冬天刚过,山里头冻死的人太多了,隔三差五的便会有人擡着无名尸到他这义庄来,他也不得不打个哇哇,探出头来看。

李崎先上前给他塞了一吊钱,这对沈清沉来说并不算多,却足以够他温饱个把日子了。仵作握着手里的一吊钱,掂量了下,笑嘻嘻地摩挲着手掌,“各位大人,有何吩咐?”

“昨夜在客栈有一具男尸,可是你负责收的?”衆人是打听过这男尸的去处的,可山上的义庄到底不止一间,还得弄清楚为妙。

那仵作点点头,倒吸了口凉气,又砸吧了两下嘴,背着手走到最尽头的间隔房里。里头整齐地摆放了一列尸体,个个都用白布掩着头。他嘴里一边反复叨叨着“客栈”,一边将白布掖开半分,辨认着尸首。最後他定了定神,仿佛找着了,便指着那具尸首,“喏,就这个。”

说罢他又拧着眉,打量着衆人,“我说各位官人就别操这档子心咯,这一年到头死的人可多得去了,死後不都是要入了土,喝上那麽一碗孟婆汤的主儿吗?怎麽死的,究竟是谁做的,都不重要。”他摆了摆手,便自顾自地走到屋外去抱着些柴木进了柴房。

“怎麽说话的!”没等沈清沉反应,陈孝霖最先开口骂骂咧咧。然而沈清沉却并不在意旁人说些什麽,她向来特立独行,做这些事儿也不需要向旁人解释甚麽。一来是系统这事儿任谁听了都只会觉得她疯了,二来是她只为了替死者鸣冤,至于旁人怎麽看她怎麽看死者,她并不在乎。

她先是上手掀了死者身上的白布,身上的血衣并没有被替换下来,仍血淋淋的掖在死者身上。死者的拳头紧握,已然僵硬。沈清沉上前将其摊开,其中一只手里,攥着一条布碎。那布碎并不算长,若是没有人摊开他的拳头,便不会发现。

沈清沉将布碎取下,用指腹轻拈,那布料如绫罗绸缎般丝滑,明明是藏青色,却由着光线变化迸发出了亮白的光,价格不菲。她方才取下布碎时,手背触碰到死者穿着的长衫,触感与这布碎并无两异。于是她将布碎卷好,收入袖中。她并不懂布料,可许段笙懂啊!可惜他惯了在家相妻教子,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是逃亡,也只会呆在客栈里。但也不打紧,今夜回客栈时交给他仔细研究便是。

紧接着她又上手抚着死者胸口的丝线,其里衬是用丝线缝作的青竹,竹叶尖尖仿佛能看得出抽条,恍如一幅活灵活现的山水油墨画。她并不懂针线活,只知她指腹触及这竹叶便发觉与衣服的其他处材质不同,就连缝纫用的线都细得多。不知为何她动了清洗他身上血迹的心思,唤来张之儒与陈孝霖将男尸扶起,“将长衫褪下。”

张之儒错愕地看着她,眼神极其复杂;陈孝霖则是乖乖地低垂着眸,小心翼翼地将长衫从男尸身上脱下。沈清沉对上张之儒那难以言表的神情,面露不解。她并不懂张之儒这眼神是什麽意思,难道他连死人的醋也要吃。。。?当真是闲的!她擡了擡手,示意陈孝霖将褪下的长衫交给张之儒去洗。

这样的活不是他这样粗枝大叶的男人干,难道还指望霍霍姑娘们细嫩的双手吗?更何况,他有活干自然就没有那心思去吃死尸的飞醋了。

张之儒呆愣地接过血衣,看着怀里的一片猩红,脸色铁青,却也碍于面子不好发作,只得心里一阵嘀咕。

接着,沈清沉又在男尸上仔细检查了一番。那样验尸的功夫见得多了,她自然也学会两把板斧。可她依旧没能在尸身上找寻到更多的线索,眉毛便难看地拧成了一团。

“。。。洗好了。”张之儒面无表情地将拧干了的长衫交给沈清沉,她伸着指尖一挑,那长衫便又落到了陈孝霖的怀里。她将长衫举起供衆人观察,可碍于身高,长衫依旧有一截耷拉在地上。沈清沉扶了扶脑袋,“。。。妹啊,站上上头看看。”

若是换了别个,定会觉得她嫌弃自己的身高。可偏偏陈孝霖就是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并不在意这些小节,只点点头,便脱了鞋站上陈列尸身的床板上。这会便看得清楚多了,沈清沉顺着那竹叶尖尖一勾长甲,将丝线扯下,“果然不错。”

长衫虽然没有完全干透,却也能看见那丝线里恍如跃金。得亏被血迹掩埋,否则这几根丝线恐怕也难逃一劫,定要被个别识货的主儿胡乱地扯下拿去换些吃食才是。如此看来,这男尸并非无主孤魂,更有可能是外地来投栈的富公子。若是要寻他的人物关系,可就难得多了。不说其名姓无从得知,就连户籍地也难以评判。

这可如何是好。。。?

【求本宫,求本宫便告诉你。】

沈清沉宁了宁心神,暗自嗔怒,这是玩闹的时候吗?哪怕要玩闹,也得分时候,分场合吧。

【不是玩闹,罢了,既然你不领情那本宫也不想多费口舌。】

“。。。”原主本就是这样的性子,难道沈清沉还指望她口里能吐出什麽象牙来吗?

沈清沉用力地抿着双唇,尽力不让心里那些胡言秽语喷溅。她不懂,明明她跟原主是一个年纪,原主却像个三岁孩提!可她又能怎麽办呢?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确没有更多的思路了。

【。。。罢了,三十天寿命一条提示,不要就罢。】

。。。怎麽不去抢!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两桩毫无头绪的冤案,一咬牙,动了讲价的心思。

“三十天两条提示。”

【够爽快!】

【系统提示:正在为您扣除购买商品所需寿命】

【系统提示:宿主您剩馀的寿命为:47天】

“?”听着系统播报她的剩馀寿命,有零有整,沈清沉不由得揉了揉疼的厉害的脑袋。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油然而生,原主怎会如此痛快地答应了她的砍价,明明之前需要威胁砸了玉坠她才肯动弹,今天怎麽。。。格外地和善?

【案件提示:鹤缎庄】

。。。不是说好的两个提示?这算什麽!

【案件提示:凌夫子】

“。。。”沈清沉双目无神,心里满是被诈骗的疲惫。寿命都扣了,该死的系统,倒是别打谜语啊!就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凶手是谁吗?

【不能。】

“。。。”沈清沉不再理会原主那些俏皮十足的话语,只当她的愧疚迸发,良心不安才会一直跟她搭话哄她。她才不要这样的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她冷着脸,找到仵作,又打赏了一锭银。身为公主,生前她能做的事并没有做好,无力庇佑天下子民,可她也不忍心看着死者都陈列在这床上,冰冷地躺着,便动了自作主张地动了让仵作好生殓葬的心思。

依照系统的提示,衆人来到鹤缎庄。这是黎城里最大的缎庄,铺面由几间铺位墙壁打通而成,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绸缎布匹,十分抢眼。其中最吸引沈清沉注意的,是放置在最中心的藏青色布匹。她从袖中取了布匹,细细比对,“是这个了。”

“姑娘好眼光,这布匹是咱家这几天的新布料,只有咱家才有。”夥计见沈清沉对着那布匹端详,自是觉得有生意送上门来,喜滋滋地迎上前。

“你确定,这布匹只有你家才有?”

夥计的笑容僵住,却也懂得点头,谁料沈清沉竟抓住了他的手腕,厉声道:“那便是了,杀害客栈男尸的凶手就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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