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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殍尸堆案六(第1页)

饿殍尸堆案(六)

沈清沉宁了宁心神,“此话怎讲?”

可当宋思将脑海里的那些想法和盘托出,沈清沉便瞬间变了脸色,“该死的沈池润。”

“沈。。。”宋思刚想重复着沈清沉的话语,却很快地明白过来那是当今皇帝的名讳,眼睛瞪得圆溜,“殿下你怎敢直呼当今天子名讳。。。”

“呵,天子,”她蔑笑了声,“依本宫看,也该变天了。”宋思当即被她的话吓得跪倒在地,此後沈清沉问什麽,他便答什麽,不敢再有多馀的举动。

蔡家如今有四口人,与户籍上记录的无误。虽然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会默认入夫婿的户籍,可若夫婿家显赫,便也可自愿并入。同理,若是妻家显赫,则会默认并入妻君家户籍。蔡家的户籍上并没有蔡知府妻子的名讳,多半是因其生前随母亲户籍,并未有并入。蔡知府妻子殁了以後,他便最娇惯蔡祎这个长女。

他骄纵她,不仅仅是因为其长女的身份,更是因为其与亡妻有几分相似。她的眉眼低垂,他便不敢多吭声叨叨,生怕委屈了这心肝。其馀的两姊妹一个叫蔡钰,一个叫蔡孚。两姊妹的待遇虽不如蔡祎,蔡知府也并未亏待过她两。只是这蔡孚性子善妒,老是为了蔡祎的饰品盒里多那麽一两个簪子便闹到蔡知府那儿去。蔡知府为此心烦的很,可依旧偏心。

後来蔡祎乐善好施,喜欢到坊间布施,为了这事儿与蔡知府闹了好多会。他要是不允,蔡祎便攀着木梯,让下人扶着,从墙沿爬出去。再用吊绳将米面稳稳放下,她便能溜出府去布施。装着米面的桶很重,可有宋思帮忙,两人一左一右地提溜着,也不算太劳苦。偏偏这事儿躲过了蔡钰,却没躲过蔡孚,告到蔡知府那儿去以後,蔡知府甚至气得一宿没合眼。他还曾大放厥词,说蔡祎要是再与宋思私会,他便不再认她这个女儿。

蔡祎向来骄纵,何惧他这一言?只当是回头扭着耳朵垂着眸,爹爹便会心软。于是她计划着与宋思私会,出了这蔡府,却再也没能活着回来。两人原先约定在那巷口,可宋思却始终没等来她,一声喊叫後他的心头开始莫名跳动,跳得他胸口只发烫。他看着恋人痛苦,于是从怀里取了针包,替她封了穴,可她还是在自己的怀里咽了气。

“所以,你的确替她施了针,只是没救活她,是吗?”看着面前哭啼的男子点头如捣蒜,沈清沉若有所思地拈着下巴。倘若宋思说的话并无半点虚假,说明他见着蔡祎的时候,蔡祎并没有咽气。那麽凶手是怎麽做到的呢。。。?

“你守在巷口,却从来未见过凶手与蔡祎纠缠。。。?”沈清沉觉得奇怪,宋思若是没有说谎,那他便是蔡祎生前见过的最後一个人。可巷口到巷尾的距离并不算远,他怎麽可能从头到尾都没见过凶手,也没见过蔡祎?

看着宋思只知痴痴地点头,也不像是在编造谎言,或许,还有一个可能性。

“你替蔡祎施针的针包,此後还有打开过吗?有给他人施针过吗?”沈清沉沿着她脑海中的思路,接着询问。可宋思的回答依旧是否定的,“针包还在你身上吗?给本宫看看。”

李崎替他松了绑,他便从怀里取了针包,摊开在一旁的案桌上。紧接着,衆人瞪着银针的眼都睁得巨大,各自倒吸了口凉气。银针整齐地码在针包里,却有几根银针上明显变黑,这分明告诉了各位,这银针触碰过毒物。

衆人中反应最大的,当数宋思,他看着那银针,自然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是。。。是我杀了她吗。。。?”沈清沉长叹了声,看了眼他,又别过了脸。李崎则是错愕地愣在原地,一时失了语。而陈孝霖,则是扑到了虞鸢的怀里,哭得凄惨。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女是最见不得这样的悲剧的。虞鸢一边摸着陈孝霖因抽泣而起伏的背,一边抿着嘴,没有接话。

他的确是最後一个接触死者的人,而银针也证明了这一点。

“不。。。不是这样的,”他嘴里嗫嚅,似乎还想挣扎着什麽,“昨日晌午,在下是检查过针包的,银针尚未发黑,不可能是因毒针导致了毒物渗入。”至于这一种可能,沈清沉自然也考虑过。那便只剩下一种结果,而这种结果,依旧指向了他就是杀害蔡祎的凶手。他原想施针替死者封了穴,却错误地导致了另一端的经脉运行,毒气散到全身,蔡祎因此毒发身亡。这结局没有偏倚,也没有挽回的地步。

可是,又有新的疑惑进到沈清沉的脑海中。

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为了弄明白这点,衆人来到了蔡府。蔡府上下白茫茫地一片,门口吊挂的满是写着“奠”字的白灯笼,地上的纸钱铺了一层又一层。蔡知府是见过沈清沉的,在数年前她赈灾时。可她却没有这一点的记忆,那是自然,毕竟当时的她还只是一个大学生。她没有闲暇功夫为此丧气,只朝蔡知府颔首,便被迎了进去。若没有原主给她壮胆,便是给她几个脑袋也不敢踏进这蔡府的门,难道她当真不怕沈池润派兵杀了她吗?

可依照原主的话,这蔡知府虽吝啬,却隶属于梁皇後一派。他虽为一方知府,却因周围都是沈池润的势力,无能招架,只能委身在此。他只觉自己像棋局中被围困的棋子,只剩那最後一口气。莫说要保全他人了,他能茍活便已是万幸。可庇佑他做不到,闭上嘴巴倒是容易得多。沈清沉并不奢望他能壮大实力为她撑伞,只求他莫要声张了她在此处的消息。

“殿下光临寒舍,可是有何要事?”他弓着身子跟随在沈清沉的身後,毕恭毕敬地,“老夫虽没什麽本事能帮到殿下,可要是需要些吃食。。。”他嘿嘿一笑,“老夫还是能帮得上忙的。”沈清沉并没有搭理他,毕竟正如宋思所言,他甚至不愿意给她些银两!

见沈清沉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便敛了敛那不值钱的笑意,朝身後的宋思蔑了眼。他向来最瞧不上这小子,他害得自己的心肝宝贝殒了命,如今还敢上他蔡府来,当真是当他老了不中用了。若他不是随着长公主进这蔡府,自己非将他生剥了皮不成。

“有劳蔡知府引路,只是本宫这次前来,是为了蔡祎一案。”沈清沉在蔡府左顾右盼,这蔡府并不算大,比起往日沈清沉在京城见过的大多数官家都要小得多。可她似乎打进门至此,便没有见过与宋思年龄相仿的女子,“不知蔡孚可在府里?”

蔡知府虽不知沈清沉嘴里说的蔡祎一案有何蹊跷,却也愣愣地点点头,抹了抹眼角还未干的泪水,“在,在。小女在闺房里,几夜没出过门了。只是昨日见了吾女蔡祎的。。。”他说着便开始哽咽,“蔡祎的,尸首。不知两人是闹了什麽别扭,她哭着说甚麽‘阿姐我错了’,便出了门。这不,晌午才回来。”

“晌午?”沈清沉挠了挠脑袋,“蔡祎出事的那天,她一直都在闺房?”有可能会杀害蔡祎的,便只有这一个对她心生恨意的亲妹蔡孚。可倘若蔡孚从未出过闺房,那又是谁给她下的毒?

“蔡知府,你可确定,在闺房里的当真是蔡孚?”

“确定,的的确确是三女蔡孚。”

“那便怪了。”沈清沉好不容易捋清的头绪瞬间被布上了一层阴霾,可她还是不死心,“蔡祎死的那天,她没有接触过蔡祎吗?”

不知是不是问得蔡知府有些恼了,他恨恨地回了句:“是!没有!从未有!老夫亲眼见着的。”便转身回了卧室,不愿再出来。倒也能理解,老人家刚死了大女儿,沈清沉却在此怀疑是三女做的,哪个人能受这样的折腾?她宁了宁心神,使李崎上前赔个不是,便领了衆人出门。

沈清沉依旧毫无头绪,可她的推理向来准确,不知为何这次却失了方向。她开始回到原点重新推理,既然宋思从未见过凶手,也没有见到蔡祎,只在蔡祎的尖叫声後才得知她人在巷尾。既然如此,便会有两种可能。

第一,凶手根本就不在现场,是蔡祎不知发现了什麽才会受惊发出尖叫声;第二,凶手在巷尾,两人却无打斗的痕迹,便说明了凶手与死者是相识的。

“嘶。。。”沈清沉倒吸了口凉气,这蔡祎,从来只会来往庙宇官府与蔡府,她还能认识什麽人?

【如此棘手,倒不如先放下,查了另一案较为稳妥。】

不知为何,这次沈清沉在思考时却听见了原主的话语。她心里暗自呢喃,有凑热闹的功夫,倒不如替她寻三两线索,原主如今是越来越怠惰了。

【嘁,这是什麽态度,你怎麽跟本宫说话的。】

沈清沉憋着笑,摇头晃脑的,原主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沈清沉爱怎麽说话便怎麽说话,如今把握住命脉的人是沈清沉,又不是原主,她有甚麽可怕的。再可怕,她也不过是个寄居于玉坠的无主孤魂。

【疯子。。。】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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