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衣点点头,有些疑惑的望着他,“还应该给什麽给我吗?”
郑栖这才明白二爷为什麽吩咐他走这一趟了。
二爷一身清贵,等闲之辈连眠兰居都进不来。按理来说她是第一个进眠兰居长住的女婢,不应该有人刁难她,但她偏偏就是被刁难了。思来想去大约是她生的好,又得了这头一份殊荣,这才招人嫉恨。
郑栖没说什麽,只垂下眼平淡的说,“走吧。”
“去哪儿?”
“带你出门买东西,不然你还指望眠兰居有女人的东西不成?”
这小子!
他肯定没谈过女朋友吧,骨头这麽硬!
她脸都要笑僵了,他还凶她,估计他这辈子都找不着女朋友了。李拂衣腹诽完,这才调整了一下心情继续笑吟吟的问。
“为什麽眠兰居没有女人的东西?”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就对了。
郑栖看了她一眼,忽然停了下来不走了,李拂衣一脸茫然的跟着他站在哪儿。就在李拂衣被他盯着快一分钟後,他才不慌不忙的来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我有事去去就来。”
李拂衣看着他说走就走的背影,脸上的职业假笑刷的一下就垮掉了。
好好好,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战斗力!郑栖是吧,你最好不要栽在我手里!
李拂衣瞪着郑栖潇洒走开的背影,用力握了握拳头,擡脚踹了踹地上的石子泄愤。这世上怎麽会有这麽可恶的家夥,讨厌死了!
李拂衣,忍住。
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李拂衣咬了咬牙,用力深呼吸几次,这才冷静下来。她重新回到走廊上,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是从她居住的小院出来时会经过的长廊,长廊两边翠竹掩映,很是清幽安静。
这院子给人的感觉,就跟沈缚一般无二。
到底是多财多亿的矜贵公子啊。
李拂衣伸手拂过走廊上的绿漆栏杆,手举到眼前看了看,她葱白的指腹上竟干净的一尘不染。
没有灰?
她拢着长裙挪了挪位置,又伸手到处摸了摸,还是没有!不是吧,难道以後擦地抹灰这种事,都要她来做吗?这麽大的地儿,她得干到猴年马月啊。
李拂衣趴在栏杆上,焉哒哒的叹了口气。
“李拂衣。”
李拂衣一惊,回头望去。
果然是沈缚。
他的声音完美的诠释了什麽叫温润如玉,冷静自持,她听过一次就记住了。
李拂衣立刻站起来,低着头规规矩矩的叫人,“二爷。”
沈缚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郑栖呢?”
“回二爷,郑栖叫我在这儿等他。”
後知後觉的,李拂衣才手搭着手,弯了弯腿朝他行了一个礼。这还是用她前二十年看电视剧学来的经验,昨天那管事姑姑教的规矩她属实是有些记不起来了。
沈缚的眼里浮上了一丝笑意。
他看着她穿着府内小丫鬟穿的烟青窄袖绣花上儒和月白齐胸襦裙,深青的披帛长长的迤逦在地,身姿纤细如柳枝。
“你跟我来。”
沈缚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留给她一个背影。李拂衣愣了一瞬,举步就跟了上去。
谁让沈缚是她的顶头上司,何况还这麽温柔妥帖,她不跟着沈缚跑难道还等郑栖回来气她吗?于是李拂衣就这麽跟着沈缚坐马车出门去了。
郑栖望着空无一人的游廊,手里握着他折回去拿的白玉梳子,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