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袭过朦胧神思的欢愉叫她仰起了头,男子灼热滚烫的碎汗随即滴落颈间,烫得她微微瑟缩了下。
萧瑾承清冽喑哑的闷声入耳,似火焰燎过傅羡好的耳畔,她下意识地往後躲了几分。
顷刻之间,萧瑾承大掌箍住那道欲要逃离的身子,指节抵着她紧闭的唇瓣不疾不徐地摩挲着,而後趁她失神微啓唇瓣的刹那,指腹抵入她的唇,翻涌瞳孔中夹杂着微许的笑意,“叫我。”
傅羡好闻言,身子轻轻地抖了下,不经意地咬上他的指节。
萧瑾承眼眸深了几分,一瞬不眨地看着他,幽邃的瞳孔深处涌起一道说不清的火焰。
灼热的气息将傅羡好层层包裹住,就连心口鼓起的心跳,也一点一点地趋于同步,她仰着头,平日里清澈澄亮的眼眸稍显迷离地看着眼前的萧瑾承,耳边是他循循善诱的低咛。
一边又一边地诱着她,命自己唤他。
临近奔溃之际,萧瑾承忽而顿住,傅羡好一口气被吊在那儿,难言的失落侵袭着心口,她微微抿唇,望着他似笑非笑的晦暗眼眸,试探道:“殿下?”
“不对。”萧瑾承动了一下,嗓音喑哑而又妖冶,“叫我名字。”
傅羡好迷离的眼眸倏然瞪大,似是被水洗过那般,渐渐地恢复了清亮,可不过一息,覆在腰侧的掌心薄茧不疾不徐地摩挲着,随之袭来的绵密痒意叫她浑身发麻。
在她怔忪无言之时,箍着她的腰身的大掌忽而使了点儿力道,下一瞬她便坐直了身,垂落的眼眸不由得看向萧瑾承荡起微许笑意的眼眸,汗湿的碎发落在他的鬓间,耀眼得不像话。
比适才还要汹涌的潮水将她整个人卷入其中,周而复始。
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哪处,傅羡好身子倏地抖了一下,挺直的腰肢酥软无骨般跌落,她难以承受地咬着他的肩膀。
萧瑾承微挑眉梢,大掌覆着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地抵过那处,“羡好,就唤一声。”
傅羡好无处可逃,只得抵着他的肩膀,紧紧地攀住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薄唇微啓,如同夏夜的蚊鸣般,唤道:“萧瑾承。”
“不对。”萧瑾承摇了摇头,落在她背脊上的大掌的往下落了几分,对上那双泛着春水的疑惑眸子,道:“怀瑾。”
闻言,傅羡好陡然掀开眼眸。
怀瑾。
是他的字。
亦是从未有人唤过,也不敢唤的表字。
而今就像是个诱惑,引诱着她唤出这道名字。
傅羡好的魂魄如同被无形的弯鈎拽住,一点一点地向外拉扯,只得透过微许的喘息将其拽回,但不过拉回须臾,又被他勾走了几分,一点儿也不给她留有喘息的馀地。
由任萧瑾承如何,傅羡好都没有轻易地唤出口。
亦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心思,他的动作愈发的快也愈发地叫她承受不住,可她最多最多,就唤一声萧瑾承。
萧瑾承眸光灼灼地擡起,凝着咬着唇瓣始终不语的女子,眸色一点一点地沉下。
直到结束,傅羡好都没有唤出怀瑾二字。
她浑身酥软地被抱入盥洗室,浴池内的水光萦萦绕起热气,身子没入水中抵着浴池地面的脚忽而软下。
萧瑾承微擡手臂,揽住了将将要沉入池底的身影。
荡起的池水犹如汹涌的潮水,时而富有节奏,时而不规律地拍打着两侧,不过几下,干涸的地面就被没过的潮水浸湿。
不过到底还是顾虑着傅羡好明日还要前去长信宫,只来了两次。
清洗过怀中酥软无力的身子後,萧瑾承取来架子上的袍子将她笼入其中,男子的袍子对于她而言异常的宽大,被温热水气灼烧过後的檀木香更加的浓烈,紧紧地裹住她。
躺在榻上须臾,傅羡好漂浮不定落不到实处的汹涌心绪也一点一点地回笼,她後知後觉地掀起眼帘,眸光掠过窗牖外的刻漏,子时已过,俨然已经是丑时一刻。
察觉到落在颈间的灼热气息,而这股气息在过去的一个时辰中异常地清晰明显,叫傅羡好神色不由得僵了一瞬,掌心抵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膛,稍稍推了半寸,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陡然间,萧瑾承怀中空了空,眸色旋即沉了几分,只是在对上那双清润如许的瞳孔时,心中的燥意也不由得散去。
吃得还算饱也还算餍足的他嘴角微扬,笑了笑,挑起了话口:“没有什麽想说的?”
凝着男子似笑非笑的清湛眸子,傅羡好张了张嘴角,道:“殿下平安归来就好。”
实际上,午後得知萧瑾承今夜就回回京时,她有很多很多想要言说的,四溢的话语掠过她的神思,叫她不知道要先开口说什麽。
可是在见到萧瑾承的那刹那,傅羡好心中所想的,仅仅是他平安归来就好,其他的似乎也没有那麽重要了。
闻言,萧瑾承脸上的笑意更甚,循着流畅的棱角落入瞳孔深处,他眉梢稍挑起,循循善诱道:“後来再也没有收到你的回信,还以为你是想当面与我言说。”
傅羡好哑然,眼睫轻轻地扇动着。
她眸光含水任是平静,宛若春日微风拂过的池面,丝毫看不出清澈水面下的涌动。
萧瑾承的猜测并没有错,她是想当面与他言说,是以後来收到他的两封来信,她皆未落笔回文。
须臾後,傅羡好顺从着心,颔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