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州再次吻上去,触到之後,稍微舔了下唇,竟是真的尝了尝味道。
秦映夏问:“是甜的吗?”
许廷州没有改口,摇头:“咸的。”
秦映夏破涕为笑,重新搂住许廷州的背,许廷州轻拍她的背,她声调有些娇嗔:“你好烦啊!”
抱了一会儿,秦映夏松开许廷州的脖颈,但手还在他脖子上放着,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我还有最後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问。”许廷州左手揽着她的腰,用右手指肚轻轻给她抹着眼泪。
“那人说,15年前,爷爷可以放弃你,只救你哥,什麽叫可以放弃你?人是可以被放弃的吗?”秦映夏的声音很小。
话音落下,许廷州怔了一瞬,偌大的房间陷入沉寂。
他们互相望向彼此,许廷州良久没有说话,他回想了自己十三四岁时听到的东西。
顷刻後,许廷州像是投降一般,倾身抱住了秦映夏。
抱紧,再抱紧。
许廷州从秦映夏身上汲取着那股让他安心的味道,他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下来。
等许廷州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他叫她名字:“秦映夏。”
秦映夏也用力抱住许廷州,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哥,我根本就不会出生,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救他的命给他治病。这是我13岁的时候听家里阿姨说的,我没有求证过,也不敢问,怕得到肯定的回答,所以在听到那几个人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是松一口气的。”
後来,许廷州也查证过,确有此事。
说话的间隙,秦映夏的手腕一直活动,手轻拍着他的後背。
只是当许廷州那句话说完的时候,秦映夏的手掌悬在了空中,没有落到许廷州的背上。
她怔住了,久久没有动作。
而许廷州也久久没有再说话。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用脐带血治病,只是没想过这件事会发生在她的周围。
好像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许老头儿可以放弃许廷州,是因为许廷州从成为一颗受精卵之前,就被赋予了使命,他不是被祝福被期盼着出生的,他的出生承载着别人的命运,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而且很明显能看出来,在许家,许西闻就是比许廷州招爷爷喜欢。
大概,许廷州的睡眠障碍不仅仅是因为绑架,还有他的出生。
而他刚刚说的,自己会不自信,大抵也是因为此。
秦映夏感到唏嘘。
都说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但是此刻,她真的为许廷州感到不值。
不过没关系,往後,许廷州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再多的,更深的东西,她也不过问了。
她松开了许廷州,身体後仰,眼睛水汪汪地看向许廷州亮晶晶的眼底,嘴角故意扯出一个笑,好像在安抚他:“还好你出生了,不然我怎麽会遇见你呢?”
闻言,许廷州蓦地笑了,旋即倾身吻住她的唇,去衔取他的光。
他们在唇舌之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一吻结束後,秦映夏的脸颊变得潮红,气息也变得不稳。
她的双手放在许廷州的脖颈上,再次与他额头相抵,急促地呼吸,呼唤着他的名字。
“许廷州。”
“嗯?”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
“什麽?”
“其实跟你谈恋爱的那一年,是我最快乐最自我的时候。所以,还好你出生了,不然我也不确定我还有没有机会知道什麽是爱情。”
“所以什麽是爱情?”
“是你和我,是许廷州和秦映夏,是我们。”
秦映夏一语落下,许廷州的心里好像升起了一个太阳,太阳洒下来的光照亮了他最潮湿阴冷的地方,从此,他的世界也不再冰冷。
“秦映夏。”
“嗯?”
“我爱你。”
闻言,秦映夏重新拥抱住许廷州,用了力,唇角带笑,真诚又稚嫩地应他:“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