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州眯起眼:“你看不出来?”
秦映夏笑了,她知道那是肯定的回答,于是在许廷州的嘴巴上轻啄了一下。
“你一直都爱我,为什麽不直说?”
“因为怕你对我没意思,怕你更讨厌我,我不认为你会相信一个看起来很渣的男人说的任何话。还因为那年不堪的经历,怕你记恨我。”
“你也会不自信吗?”
“其他的时候不会,但在你面前会。”
他们之间你来我往,有问有答,两个人却也乐得自在。
“你之前是不是喜欢吃豆腐?”
“是。”
“因为我对黄豆过敏,所以你就不吃豆腐了?”
“嗯,不光是豆腐。”
是几乎所有的豆制品,他都放弃了。
“那你之前会做饭吗?我说的之前,是我们谈恋爱之前。”
许廷州摇头:“不会,谈恋爱之前,我跟你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谁让女朋友长了个中国胃,吃不习惯外国菜呢。就抽空学了一下,然後发现,做菜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什麽难事。”
秦映夏撇撇嘴,轻哧:“你在凡尔赛什麽?”
许廷州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尖,淡笑道:“没有凡尔赛,我实话实说。”
“秦映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映夏好奇:“什麽?”
“许家多情种。”
闻言,秦映夏忽然想起之前,在许廷州跟她讲完许西闻的故事,她说许西闻是个情种,那个时候许廷州接了一句,他也是个情种,但是她呢,当时还不知道这些事情,说他是滥情种。
所以,她欠许廷州一个道歉。
“许廷州,我跟你说个对不起。对不起,不该给你扣一顶滥情种的帽子。”
许廷州也没客气,直接接受这个道歉,他轻“嗯”一声,“我原谅你。”
“既然你这麽爱我,为什麽可以接受我跟你哥结婚呢?”
“你还记得挺早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嫂子另有其人吗?”许廷州帮她回忆。
秦映夏想了想,好像是有这麽回事,当时许廷州还告诉她,他嫂子是谁都不可能是她。
她点了点头,许廷州继续说:“因为我知道当时的我哥有喜欢的人,就算你们结婚,他也不会喜欢你,你还是自由的,是安全的,而且,跟我哥结婚,起码你不会受到欺负,他不能把你怎麽样,我能护你周全。”
“那要是换了别人呢?”
“什麽别人。”许廷州一下没听懂。
秦映夏给他解释:“别的结婚对象。”
许廷州的眸光忽然暗了下来,他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许会去抢婚,也许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会祝你好,但不会祝你们幸福。不过,大概率是会去搞破坏的吧。”
“去当小三儿破坏别人感情吗?”秦映夏开玩笑地给了一种假设。
许廷州却答得认真:“不是没可能。不在许家,我怕你受欺负,看起来那麽温顺听话的一个女人,在自己家长辈都说一不二,更别说在公婆家了,我不敢想他们会把你拿捏成什麽样。虽然我有能力,但是我并不能保证你不受到一点伤害,就像前几天那样,也终究有我权利以外够不到的地方。但是在我身边,我敢说我能拼命护你。”
闻言,秦映夏再一次湿了眼眶。
“为什麽你会代替你哥跟我领证?”秦映夏的声音又染上哭腔。
“因为不想让你难做。明明已经定好的事情,因为我哥的不管不顾,让你下不来台,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而且,我也想再争取一次,看看我们有没有未来,看看你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秦映夏笑了,她揽住许廷州的脖子,抱住他,与他脸颊相贴,边哭边笑:“许廷州,你赌对了。我们会有未来,我又爱上你了一次。”
好像之间的很多步骤她都可以不要了,她一直都敢爱敢恨,也一直拿得起放得下。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既然承认了爱他,就会重新接受他的一切,而且秦映夏发现,这麽多年,许廷州真的没怎麽变,还是那个性格,还是那副模样。
许廷州左手放在她的腰间搂住她,右手轻拍她的背。他没有说话,但是嘴角带笑,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他想。
这一次,应该是一辈子了。
秦映夏身体後仰,脸上还挂着泪,她红着眼睛看他,一句话也不说,却是一会哭一会笑。
许廷州环着她的腰,吻去她眼角的泪。
被秦映夏问:“咸吗?”
许廷州毫不客气,实话实说:“咸。”
眼泪本就是咸的。
“真的是咸的吗?不是说爱人的眼泪是甜的吗?”
许廷州配合她:“那我再尝尝?”
秦映夏的头凑近许廷州:“你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