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游见状心里舒了一口气,他熟悉的林己余可算是回来了。刚才那样举止奇怪和被吓到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林己余可不知道嵇游心里在想什么,一次勾引失败可不代表他放弃了。别以为他早前在空静院里时没发现,嵇游对他的心思绝对不干净,不然不会在看得到他被抓紫了的手腕时,上面喉结和下面老二一起动。
他是个变态!
不过现在的林己余需要他,南边程家人马上就要到了。林恒为了南边程家人的钱财,一定会搬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座大山来压制他。
他不想到时候受制于人,就只能把握住嵇游的片刻心动,学胡黎的下作手段先把人和自己绑在一处暂求安稳。可惜昭王和魏升来的不是时候,让他算盘落空了。
林己余从清修院出来时,手里又多了一条木质小鱼。他把玩着打开院门,厅里蒋钟珏已经在等了。
“。。。。。。”今天莫不是真是什么访亲问友的好日子?!
“师兄。”林己余叫人时嘴巴瘪瘪的。
刚刚在清修院他怕被嵇游瞧出异常故作欢快,其实被昭王吓走的神还没回来。这会见到蒋钟珏,所有委屈就都涌了上来。
“怎么了,可是方才林殊玉上山欺负你了。”蒋钟珏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就是见林己余难过,气得拳头都握紧了。“师兄这就去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谢谢师兄,但是这事我要自己报复回来。”林己余不想假手于师兄,这样‘还恩簿’上的恩怨难清,“师兄急匆匆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他忙把话题扯开,转移蒋钟珏的注意力。
“早上师兄与你说的昭王恨之入骨的人找到了。”蒋钟珏这几日下山不仅是自己打听消息,同时也在暗地里联系上了不少,之前因父亲原因被牵连、生活拮据的属下。
方才林己余前脚刚走,一个现在靠当打手吃饭的叔叔就找了上来。
“小珏,你看看这人是不是你前几年离开衡都时,托我们多加看顾的师弟?”梁肃说着把带来的画像展开,上面画的人正是林己余。
“梁叔,这画像你哪来的?”蒋钟珏问话声音都在颤抖,他知道梁肃现在做的是什么活计,他手里有林己余的画像绝不是什么好事。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有人找到我们,用白银千两要买这画上人的性命。”
蒋钟珏当即腿就软了,也顾不得这会是白天极易暴露,匆匆来了空静院。
“梁叔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雇主是昭王,师弟可是在什么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昭王?”
林己余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来仪殿一事,昭王真的这么嫌一脚不够,一定要他的命才能了吗?
不知是不是忧思过度,林己余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梦中。
梦里他没有梦到昭王,而是回到了今天在清修院嵇游给他手上药的时候。
这回没人打扰,他像预想中那样反手回握住了嵇游的手,害羞却又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慕。
嵇游听完之后脸涨得通红,可即使如此也没有甩开林己余的手,甚至还在几息之后闭眼缓缓靠过来,撅起嘴要亲他。
林己余正为自己计划得手而开心,旁边突然响起了好多人的声音。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她娘这么浪荡,能生养出什么好东西。”
“就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你们等着瞧吧,胡黎的儿子,长大后也只能是个以色事人的下流贱胚子。”
他们说着逐渐围拢起来,把年少的林己余困在中间,指指点点的手和嘲讽嘴脸越靠越近,像深渊一样欲把林己余吞噬。
“我不是,你们胡说,你们住嘴。”林己余听到自己的声音被混在七嘴八舌里,除了他自己,谁都听不清。
“你体内流着我的血,逃不掉的。”胡黎也来了。
“你看你长得这副样子,天生就是勾人的狐媚子,你身体里流的是与我一样的卑劣下贱血液,你会什么,你只会与我一样勾引人。”
“你会像我一样的,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林己余辩解的声音一下子变哑了,他想起了自己白天的举止。
分明从小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长得像胡黎,长大后也一定会像胡黎一样会勾引人。
为了不让这些话应验,他一直在努力摆脱胡黎给他的影响。可不知不觉间,他又真的活成了胡黎。
林己余在梦魇里越陷越深,像落水之人,短暂挣扎过后缓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