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弟求见陛下皇兄。”门外来的既不是淘顺也不是池良,而是昭王嵇雪明和大将军魏升。
林己余连忙收回了想试探的心思,有点不开心。今天莫不是什么适宜探亲的良道吉日吗,怎么林殊玉才走昭王他们又来了?
“你先到房间里去,里面茶点东西都随意。”嵇游听到声音,慌忙把药瓶往林己余手里一塞,又把人带进房里藏了起来,这才出去开门。
魏升和嵇雪明此次来,必是因为知晓了他和丞相联手的事。要是这时候被他们撞见林己余在自己屋内,他们一时奈何不了他,怕是会拿林己余出气,嵇游不会让林己余落入那样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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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己余措不及防被藏进房间里,等反应过来时嵇游已经走了。他只能自言自语嘟囔一句,“慌慌张张的怎么好像偷情被人抓到一样,我这不是还没勾引成功吗?”
他说完也不客气,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打量起了嵇游的卧房。
嵇游的房间就像他的人一样,规规整整的没什么趣味。唯一还算有意思的就是摆了很多他雕的小东西,个个都不一样却都栩栩如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里面小狐狸特别多,还都是小红狐。
林己余闲着也是闲着,转了一圈又一圈,甚至还想躺到嵇游床上,试试龙床与人床有什么不一样!
直到外面正厅传来争执声,他这才遗憾放过龙床,走到门边,耳朵贴门上偷听。
正厅里,嵇游坐在主位。他手里拿着一小块沉香在刻一条小鱼。小鱼狐狸和兔子是他认为最适合林己余的小动物,各形各样的没少送。
据他观察,林己余收到小鱼的时候,要比收到其它东西眉眼笑的更弯一些,所以他最近刻的最多的就是小鱼。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许多事等您决策,不知道陛下何时准备启驾回宫呢?”问话的是魏升。
一旁的昭王还是像往常一样,只要有魏升在的场合都极少开口,只不动声色地瞧着嵇游手里已经快成形了的吐泡锦鲤。
“陛下?”魏升见嵇游头都没抬一下,只顾手里的木头,又叫了一声。“钦天监里颇多事也等着国师回去主持大局,不知陛下病症,如今是否已经大好?”
“如若国师大人无能,民间也有许多能人异士,陛下大可贴皇榜广招好手,必能有人为陛下排忧解难。”魏升继续劝道。
“皇兄,将军所言不无道理。要是国师实在没本事,皇兄就应趁早贴皇榜找别的大夫。民间不是有个叫扁檀的神医吗,臣弟觉得他就很好。”嵇雪明见嵇游一直不说话,言语有些急了,“皇兄万万不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朕的身体如何,你们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嵇游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了,“国师本事如何也用不着你们来操心。”
嵇游的声音不大,却不怒而威。与那天在辞宁房间里发脾气时一样,特别能唬人。
上次林己余心里装着诸多事,没有特别留意。现在置身事外之后,才发觉嵇游自称为朕的时候还真挺像模像样的。
原来就算是草包在龙椅上坐久了,也是能沾上点龙气的,林己余想着继续把耳朵贴紧门边。
“皇兄此话何意,如若病好了为何迟迟不肯回宫?朝中还有许多大事都在等着您回去定夺。“嵇雪明听到嵇游的话,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他不知道最近衡都许多与他们有交际的官员,被丞相弹劾落马是否和嵇游有关。他这回上山为的也不是这事,而是探子带回的关于嵇游和林己余的消息,让他坐不住了
“朕要做什么何时需要向你们交代了,朕自有打算。”嵇游说着起身,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你们要真这么关心朕的身体,大可日日上山来看,就不必让他人代劳了。”
“至于朝中之事,自有丞相等人料理,你们只需配合即是。”
嵇游说的嵇雪明脸青一阵红一阵的,门后的林己余见状无声笑了一下。谁知嵇雪明却像长了双透视眼似的,凛寒目光突然透过门,定在了林己余身上。冷的让林己余浑身发寒,像是隔着门被凌迟了一遍一样。
“皇兄若是还想在此地多住些日子也无妨,只是寺庙清寒,食宿怕是不尽人意。不如让臣弟看看缺了什么,好派人送来。”嵇雪明说着就要闯进卧房。
“卧房要地,岂是你说进就能进的?”池良跳出来挡住了嵇雪明。
“陛下息怒,王爷也是一片好意。”魏升赔着笑把人拉住了,见嵇雪明还不肯罢休,忙拖着人告辞退下了。
门后的林己余吓得脸色发白,方才嵇雪明的神情简直跟暴怒中,要吃人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他还记恨着来仪殿的事,他想要林己余的命。
“你没事吧,可有吓着?”嵇游隔着门就开始安抚林己余。
“我没事。”林己余打开门,脸上的惧意还没褪尽,煞白煞白的。
“你不要害怕,疯王就是会无端发疯的,不理他就是了。”池良也跟着安慰道。
“少爷在这里,谁也不能造次,公子尽可安心。”淘顺也来了,他还端了两碟新鲜出炉的点心来。“这是小厨房刚做好的荷花酥和梅花糕,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林己余是真的很想解释自己早已不是需要大家哄,还要吃点心才能哄好的小孩子了!
可是御厨的手艺真的太好了,池良也难得没与他抢,他一不小心就吃多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