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游一个人在启祥宫魂不守舍的时候,林己余一行人已经到了别院。里面除了一直在别院养病的程烟年,还有两副新面孔。
两人眉眼长得都与如妃相似,是凌厉又英气的模样,但气质却天差地别。
程烟年对面的那位墨蓝色衣袍,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绣了祥云纹,其它地方一片素净。他眉眼低垂,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心定。
在他下面的那位相比之下就有些‘不稳重’了,他穿着紫色衣袍,听到脚步声已经站了起来,眉眼飞扬,如炙人烈日,“末将见过君后。”
其它两人紧跟着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林己余走到最前面的主位落座,锦珠和扁檀伴在他左右,“两位将军远道而来,陛下与本君本应出城相迎。无奈现在情况复杂,竟要两位将军躲躲藏藏,等贼人除去,陛下一定好好为二位将军大办庆功宴,还望二位见谅。”
“陛下与君后不必自责,身为人臣,自当为陛下排忧解难,死而后已。”何禁越一板一眼惯了,回话时不但自觉起身抱拳,说着还要跪下。
“将军快快请起。”林己余哪能让他一跪再跪,忙双手把人扶了起来,这才接着问,“二位远道而来,可有不适、不便之处?这别院是自己地方,你们就当自己家,千万不要客气,有时候需求尽管交予下人去安排妥当。”
“君后客气,我们兄弟一切都好。程姑娘心细,早就帮我们安排妥当了。”何春青接话。
“那就好,其它一同来的兄弟呢?”别院虽大但也住不下几百人,且几百人同时进城太过引人注目,所以这事林己余是交予给了蒋钟珏。
只是这回过来没见他人,多少有些不放心。
“都在蒋兄弟的山上,都好着呢。”何春青话音刚落,蒋钟珏刚好从外面进来。
林己余细心地发现程烟年不知为何脸往旁转了些,没与蒋钟珏对上。蒋钟珏见到里面的程烟年时,眼神同样闪烁。
“老夫难得出宫一趟,你们在这聊你们的,我带烟年丫头到旁边把把脉,看看现在用的药要不要换了。”扁檀似是知道什么内情,找了个借口把人带了出去。
林己余想到程家如今的皇商身份,又想起他师兄母家之前的事,略有猜测,不过现下不宜多问,只能暂时按下不提。
“我们进都的消息恐怕瞒不了多久,不知陛下有何指示?”何禁越兄弟离开天门关不是小事,有心人稍加注意就会发现不对,更别说魏升的爪牙了。
恐怕他们前脚刚出来,他们的书信后脚就跟着过来了。
“不知诸位昨日可有听闻河城河案决堤之事。”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林己余自然不会瞒他们。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需要大家同心协力才能掰倒魏升。
“当然。”何家兄弟说起来仍心有余悸,“当时报信之人与我们兄弟正是前后脚进的城门,我们看得正正的。”
“但是我们人太多怕久留生事,只听了一嘴就走了,不知后来如何。”
“诸位不必担心。”林己余说着把事情真相与他们打算说了一遍,“如今有丞相相协,魏狗私挪国库之责板上钉钉。等他故纵手下破坏河堤之事被传出去,更是难躲一身腥。”
“现在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他手里内城守卫和外城驻军的兵符,不知道何将军带来的人和我们新招训的兵将能否有抵抗之力。”
“你们尽管拖住城外驻军就是,城内守卫本王有办法。”蒋钟珏几人还没出声,昭王突然出现了。
要不是他出现,林己余都快忘了他也在别院休养的事。要怪只能怪池良任务完成伤才好点,就马不停蹄地到惜花楼享乐去了。
等从夜英嘴里知晓惜花楼,正是程烟年为探听四方消息特意开的,是自己的地方后,更是直接在里头住下不走了。
人家去惜花楼是寻花问柳、寻欢作乐,他去花楼是吃了又吃,吃了还吃。。。
“不知王爷可是有何应对之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林己余既让嵇雪明进了这别院,便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没有应对之策。”嵇雪明故意停顿想看林己余垮脸,可惜林己余没让他如愿。他才又昂首接着:“但是城内守卫令牌在我手上,他们只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