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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暗香盈袖5(第1页)

西楼一颗眼泪划过脸颊,杜瑶山只觉整个世界安静至极,头脑里清醒了,口舌也灵便了,说道:“我很后悔今天唐突了你,要打要杀,我都认了。我杜瑶山,对费西楼视如珍宝,敬若神明,绝无任何轻薄辱没的意思。”不觉提高声调,“若有半句虚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西楼将他的手掌握住,按在石上,轻声道:“我有话要同你说。”杜瑶山心里一沉,想着自己必是要被拒绝了,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只听西楼慢慢地道:“在果子胡同,你曾经问我为何会使刀。”杜瑶山如何不记得,当下便道:“我看你用得甚熟,有些意外。”西楼说:“我虽是前任掌门的大弟子,又做了现任掌门,其实当时倒是带艺投师的。我来凌云山前,学过几年刀。”

杜瑶山从未听过这些,只看他不再流泪,心里一宽,道:“是了,以前学过,有底子。”西楼又说:“我曾经学刀的那个师父……”说到这里,捏紧了他的手。杜瑶山只感觉其冷如冰,便反手将他手掌包在自己手心里,问:“那师父如何?”西楼又捏紧他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说:“他……他喜欢小孩儿。”

杜瑶山便说:“收的小徒弟,谁看着不欢喜?”西楼说:“不是这个喜欢……他喜欢小男孩、小女孩。”杜瑶山只觉他下死手捏住自己五指,心里暗惊,将他另一只手也拉了过来。西楼抬起脸道:“他把好几个小孩,都祸害了。”

杜瑶山瞪大了眼睛,内心霎时一片雪亮。他做了数年捕快,如何不懂这些脏心烂肺?此时只想不叫他说下去,却又不知他鼓了多少勇气才肯开口,一颗心一下子疼得缩成一团。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西楼又说:“他向来斯文有礼,我起先丝毫不知他背地里做些甚么。兴许只因我那时已大了些,他便不动我。有一次却不知道怎么了,说我学坏了,眼神勾人,便带我去了……去了那栋小茅屋。我,我当时有十三四,也都懂了,便逃了出来……”杜瑶山眼前一片模糊,只听他道:“我跑进一片林子里,被他捉住了。他塞着我的嘴,不让我叫……可我还是想叫!天可怜见,我师父路过那处,听见声响,便过来救了我……”

他将头埋得甚低,杜瑶山见他手臂在抖,便扯开黯哑的嗓子唤他,费西楼却兀自说道:“我伤得很重,根本动不了……是师父将我带走的。”杜瑶山听得双泪长流,不敢相信西楼竟然遭受如此惨事,直想一把将他抱住,又怕他难受,便将肩膀向他凑得近些,再近些。

西楼满面泪痕,额头靠在他的肩上。杜瑶山此刻全然明白了,扶着他的手臂道:“我是畜生!我对你不起,我该打!”西楼蓦然抬起手抱着他的脖子哭道:“你不是!不该怪你,那该死的才是畜生!”杜瑶山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才发觉他浑身颤得厉害,此刻心里又酸又苦,怒火滔天,便说:“那东西现在何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西楼哭了一刻,断断续续地道:“当时师父有事在身,将我留在一个处所,养了两个月。他办完事去接我,便带我回了凌云山……我在路上才听说,那个糟蹋小孩的东西,早被开膛破肚,光猪一般挂在林子里;身上也被取下许多皮肉零碎,都摆在前头……不知挂了多久,爬满了虫蚁。事先应当喂过吊命的药,还给止了血,因此被发现时,尚不曾断气,又过许久才死。”杜瑶山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道:“自然是你师父的手笔,干得好!”这一刻竟然庆幸魔头手段毒辣,实在可喜,只恨不能亲手活剐此贼。

西楼倚着他,悠悠地说:“我练武没甚么天分,跟师父唯一相似的地方,便是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我害怕旁人碰我。”杜瑶山此刻心都碎成了渣,只说:“我懂,我知道了。”西楼用力将他抱了一抱,深吸一口气,迅即将他一推,离了他身畔一尺有余,又道:“我这些年,除了紫袖,只抱过你……可是这样对你实在太不公平,你的心意,权当喂了狗罢。”把心一横,背过身去,换上掌门的严厉口吻道,“你下山去。凌云派再无可用你处,现将你逐出凌云山,再也不许回来。”

杜瑶山终于恳求道:“你别赶我走!我不走!”听他话里明明压着哭腔,便冲到他面前,“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此后也别再说甚么让我下山的话!我做错了,你便打我骂我,消了气就都像今天这般,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明白了,就都好了,成不成?”

西楼边听他说着,边落泪不止,抬袖捂住了脸,连声道:“你这是何苦……我哪里值得!”杜瑶山又凑过去把他抱着,面颊抵在他一头青丝之上,说:“我愿意。你就是值得。你值得天下所有最好的事。”

西楼又说:“你对我这样好,我还打了你。我真要恨死自己……”杜瑶山唯恐他伤心太过,想着快些岔开话题,故意用上活泼些的语调说:“这一记算甚么?你在这里学武时,可也打过那大魔头展画屏没有?”

西楼果然想了想,道:“师父但凡指点我练功,从来都是言语教导,或是亲自示范,绝不碰我一个指头。练轻功时,他也只在紫袖后头追打,却不让任何人追着我跑。”想到紫袖当年上蹿下跳挨打的狼狈模样,面色稍霁。

杜瑶山看他逐渐止了泪,便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东拉西扯说些不打紧的事,心里只想立时去给展画屏磕头。他感激展画屏带走了西楼,又逼他狠练轻功;就在这个月夜,他竟然解了那魔头做师长时的一片苦心。他抚着西楼脑后的黑发,心中忽然想:展画屏说不准竟是个操心的命,紫袖这点许是像他。

紫袖骑了快马,从凌云山飞驰至赤土州。快到海边时,将马儿寄在客店喂养,自己奔去魔教。

展画屏曾说过不叫他再来,这时虽然心里忐忑,却也顾不得了。只是经历金错春那一遭,他更怕暴露了魔教所在,一路上自然倍加留心;所幸自拿到金龙牌后,便再无人跟踪他了。

进得院来,他本要去找曹无穷,却又碰见常跟着展画屏的那青年。紫袖对他不大喜欢,那青年却率先迎上来笑道:“下回再搭车,咱们坐在一处。”紫袖听他这样一说,也笑起来,那青年热情地说:“我叫薛青松,兄弟若不好透露姓名,不说也成。”又带他向前走。紫袖也便报了姓名,同他闲谈几句,见这薛青松生性爽朗,在魔教众人里实属罕见,倒也算是投契。走到一间院外,薛青松抬手一指:“教主就住在这里头,你等等看罢。实在不便带你往前头去。”紫袖自然点头称是,薛青松毫不见外地在他肩上一拍,笑呵呵地去了。

教主贵人事忙,他也不得不等。他肚里盘算着要向展画屏说的话,见四下无人,便坐在了门口,看着被门廊框起来的墙与草木。这院子比起清溪小筑要大些,好看些。不知展画屏在这里住了多久,他每天推门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天地。紫袖羡慕背后这两扇门,能长久地、亲近地守着他,能与他注视着同样的风景。

许是太安静,他倚着门,又要打瞌睡。迷糊中像是听见有人来了,周遭却又没了声响。待他终于睁开眼睛,却见对面一个人,也坐在地下,倚着廊柱,身边摆个竹篓,两条腿伸得长,一头白发直晃人眼。紫袖捏着脖子道:“你来做甚么?”

花有尽道:“像看门狗一样,瞧着怪可怜的。”

紫袖想起上回没打完的一场架,便问:“待我说完了事,再斗一场?”花有尽和颜悦色地说:“不打了。听我妹子说,你是教主的徒弟,我当初还说要收你,实在是不自量力了。”紫袖惊讶道:“你妹子?”花有尽冲他挤了挤眼睛,他忽然惊叫:“曹无穷!我说看她像谁,竟然是你妹子?”又道,“你妹子可比你好得多了。”

花有尽做出失望神情道:“你背后说也罢了,当着我撂出这样的话,可多叫人伤心哪——咱们化敌为友,尽释前嫌如何?”紫袖嫌弃道:“谁要同你做朋友?我也没甚么嫌要释,只要见了我师父,以前的事,我早忘了。”他原本便不打算将自己中毒散功的事告诉展画屏;至于当初跟着谁进来这里,若无人问起,也不必特意说。

花有尽却想了想说:“我懂了,你不肯答应,或许是你心里还恨我,总有一天要爆发出来的。”唇边露出笑意来,“那样更好,好过咱们做朋友。”“才不是。”紫袖道,“我没地方恨你。我早都把你都清出去,好腾出地方来,多装我师父。”

“不要紧。”花有尽又道,“你这样拼命练武,不如我给你讲武功罢?我知道许多罕见的功夫,那一手三涂引路,连你师父都不会。”紫袖不肯再说,抿着嘴,冲他摆了摆头。

花有尽终于无计可施,一脸无奈站起身,提起竹篓要走。紫袖一眼瞥见那里头红彤彤地,却装着些橘子,忙道:“等等!”花有尽回头道:“想通了?”紫袖上前抓起两个橘子说:“想通了。给我罢,这个。”

花有尽瞧着他的模样,忽然笑道:“多拿两个。”紫袖将带着叶的橘子凑在鼻子底下闻那清新气,笑道:“够了,谢啦。”

展画屏来时,他已将廊下枯叶捡了一大把,拼出来许多图样,摆在窗台上。跟着进了房去,他才仔细打量着四周。上回晕头转向,只顾着追去夜叉堂,竟不曾意识到自己当真睡在展画屏床上。此时再次置身他的居所,所见虽不如王府那样富丽堂皇,也自有一番持重精细,不觉心口有些发痒。

展画屏走向窗边,那里与夜叉堂一样,设着蒲团矮几。紫袖各处看了一圈,才走到他身前,不敢离得太近,也拣了个蒲团坐下。展画屏端庄微笑道:“你将这里当做后花园,吃饱了过来消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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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好多好多好多新朋友啊!!!

我太惭愧了,此刻深恨自己水平有限。

颤抖更新都没力气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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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见的时候真差点吓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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