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区陌生车辆进出每个月是有名额限制的。”
双儿的嘴巴长大。啊,这么严格。
“四少爷,那几位先生的试妆已经完成了。”
“辛苦你们了。”松玙微笑。他带着双儿一起去验收成果。
f5很有自知之明,按高矮顺序站成一排,双儿赶紧插进他们给自己留的位置。
松玙再次看到面前的信号格并陷入了沉默。他突然有些后悔。
四月八日,他们开始第一次彩排。
“哥!这个孩子好可爱!长得也和你有些像!”双儿面对小蘑菇发生连连惊叹。身后的加减乘除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给玙哥丢脸。
忙得喘不过气的松玙压根抽不出时间回答他,双儿还像苍蝇一样催命地叫着:“哥?哥!”
松玙张口敷衍:“啊对,我生的。”
流程确认无误后他们开始第一次的彩排。乐团奏响悠扬的《结婚进行曲》,主持人余文述登台开场致辞,然后请新郎上场。身着白西装的祁扰玉和松玙一左一右形单影只地走过伸展台来到主台,新郎们踏上舞台时音乐被推上高潮。松玙的手上是一束白玫瑰捧花,在另一侧的道路尽头信步走向他,心脏也变得柔软、酸胀。
祁扰玉看着稍远处的他眉眼温柔,笑容张扬明丽,一直注视着他,走向他。人总是想获得他人的肯定,他人的选择,他人的爱。世间人潮如迷宫,他在其中也不过是水融于水中。此时他走向他,在迷宫般的人潮中看见了他,走向了他,甚至给予了他的爱……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他们已来到对方面前,松玙对祁扰玉使眼色。
余文述笑着看向他们,履行自己身为司仪的职责:“现在进行婚礼下一项。”
——请问你是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无论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
——我愿意。
“现在新人可以相互交换戒指了。”
大小蘑菇拿着花篮走到他们面前,花瓣中间躺着戒指盒。他们打开戒指盒,两枚对戒在灯光下像是闪着永恒的光芒。
松玙伸出手,祁扰玉把戒指郑重地推到他的无名指指根。
松玙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我好像是第一次穿白西装,好看吗?”
“好看,我很喜欢。”祁扰玉说。
松玙笑了,把戒指给他戴上,手背却落上一滴滚烫的泪。
他诧异抬头,看到他无声流泪的眼睛,浅浅的颜色像是一池扰动的春水。松玙没有说话,只是捧住他的脸,温柔拭去他的泪水。
“抱歉,我好像搞砸了。”祁扰玉也抬手拭泪,无名指上钻戒奇异生光。
音乐还在继续,松玙答:“你不用道歉,可以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泪也在继续,祁扰玉哽咽:“我感到太幸福了。”
一旁的余文述惊讶他的落泪,也听到了他们简短的对话。他突然想起当初自己在和珊珊的婚礼上痛哭流涕说不出一句话。他明白祁扰玉的感受,在亲人朋友的祝福下,人的幸福极容易成为实质的泪水。
他见松玙没有示意暂停,于是他接着主持说出下一项流程:“现在新人们可以接吻了。”
四月十日,风和日丽,宜婚嫁。
松琏冠冕堂皇地坐在入场处,面前敞开着两个本子,一个是用来记录来宾随礼的空白本,另一个则是有些年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本子。仔细一瞧,上写道:田家二儿婚礼,随白玉茶具一套……
松琏正看着,田家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田二说:“恭喜恭喜,没想到你还亲自来记名。”
“同喜。”松琏温柔笑道,落在旁人眼中总觉得背后发凉,“毕竟老幺是我疼爱的弟弟。你随礼多少?”
话锋转得猝不及防,田二干巴巴地说:“呃,一套白玉茶具。”
松琏记下。在他们入场后他打开查看,发现确实如自己所想是当初送出去的那套茶具。他招来下属,把盒子递给他:“拿去消毒。”
松琏看账本划得差不多了,想要走人让下属继续记名。他半起身,看到了走过来的石大、石三。松琏又坐了回去。
石砌的怀中抱着一个扁平但宽大的礼盒,看模样应该是一副画。石硕淡漠地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嗯。”松琏十分冷漠。当初为了解决石二,石大主动找上他并提供解决方案,那时他就意识到这人不是善茬。
“随礼放下,人进去吧。”松琏淡淡道,态度活像在打发人滚蛋。
石砌摇头拒绝:“这是送给松四的。”
成年了吗?松四也是你能叫的?松琏抬起脸微笑道:“放去那边,那边放着的是专门送给老幺的礼物。”
文贺秘书又送来一份礼品单,松琏发现送出者全是对家。
“他们来了吗?”松琏问。
文贺秘书回答:“报告大少爷,他们并没有来临,只是差人送来了礼品。大少爷,会不会是阴谋?”
松琏早知道松玙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愿意当冤大头:“让人好好检查一番,然后直接卖掉。”说完这些他带着文贺秘书进入内场参加婚礼。
老爷子拄着拐杖向院长妈妈和白老爷子展示六玳。六玳奶声奶气地说话:“爷爷,奶奶,奶奶,大家好。”
“这小鹦鹉真神气!”白老爷子称赞。
“谢谢爷爷,谢谢。”六玳说,“爷爷奶奶,祝你快乐。祝你们快乐。”
“我没想到我竟然在有生之年参加了我的cp的婚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必女士拿着纸巾假装擦眼泪,“他们终于当着我的面亲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