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会?你也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回头看到了刚才提到的两人,他们的手上抱着白菊。卢会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江源医生。”松玙说,“我也忘记了他很久。”
松玙很感谢江源医生,除此之外:“上次看望过您后我晕倒了,但这次不会了,我不会再害怕了。”
他和祁扰玉向江源鞠躬。又是一段时间的倾述,随后他们三人一起离开墓园。
祁扰玉有疑惑的地方,他问松玙:“上次看望江源医生晕倒是……?”
卢会毫不留情地大笑,松玙有些脸黑,但还是对祁扰玉解释:“我之前很害怕面对死亡,因为妈妈的事……那时江源医生去世时包括卢会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人告诉我,但当我意识到不对劲后问了卢会,他带我去这里看望了江源医生,看望结束后也是走在这条路上,我晕倒了。”
“醒来就忘记了老师的离世。”卢会补充,“后来在见证其他认识的人死亡时也是如此。”
祁扰玉在松玙开始回答时就一直紧握着他的手。他对松玙心疼极了:“你一定是很害怕,所以才会忘记。”
“但我现在不会忘记了,我会一直记住他们。”松玙反握住他的手,让他安心,“而且现在不会有这个毛病了。”
“之后我想发表论文来讲述你的情况,你愿意来疗养院配合我吗?”卢会征求他的合作。
松玙瘫着脸说:“我还是不喜欢医院和疗养院,不过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可以赏脸参与。但我有个要求。”
卢会表示自己洗耳恭听。松玙说:“你要把江源医生的名字写上去。”
“那是当然,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这也是老师和我共同完成的最后一个课题。”卢会听到他这么说,笑了起来。
婚礼
松玙跟祁扰玉商量拍一组周年照,可惜老天不作美,约好的拍照那天本是艳阳高照,结果拍外景中途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们不得已躲进室内。
外景选用的庄园是松家名下的房产,这里在松家办大型聚会时会用到,这次他们也决定在这里举行婚礼。
松玙叫人送来两块干毛巾,他把毛巾递给正透过落地窗看冷雨的祁扰玉:“外套脱了吧,肩膀有些湿。”
祁扰玉接过毛巾却拿在手上没有动作,依旧看着外面灰蒙的天空。松玙以为他很在意拍摄的中止,安慰他:“婚礼还有几天,拍摄也没有那么着急。”
祁扰玉转头看向他,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安抚。他露出温柔的笑容,说:“我只是在想,可不可以拍几张雨景?”
松玙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雨天对祁扰玉来说是一种特别的天气,他的分离与相遇,痛苦与欢欣皆在乌云的背面倾斜向他,把他泡得肿胀,飘回天际成为灰色天空的一部分。
松玙打了个响指,支持他的想法:“主意很好,我去问问摄影师。”
他还没去找摄影师,摄影师就已找上他们,犹豫地问他们想拍雨景吗?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松玙笑了,对摄影师说:“我们也正有此意。”摄影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他们觉得不错便决定那样拍了。
一刻钟后,天空依旧下着小雨。松玙躺在草地枕着祁扰玉的腿,身下铺着防潮垫。他的鼻尖萦绕着雨水绿草,潮湿的泥土的味道,其中最为清楚感受的是身旁人身上的清幽山茶香。他口含薮春,单边头发别在耳后,笑语盈盈看向头顶弯腰注视着头的男人。
祁扰玉弯腰看着松玙,脸上是温柔的笑意。眼睫毛似蝴蝶翅膀般轻颤,承载不住千钧重的雨珠,滴落到松玙的脸上,像是他流下的泪。松玙看着他比天空清亮的浅色眼睛,眨眼时睫毛的轻颤,不由自主想到那次他们交融时他的落泪与颤音。
站在工作人员身后的shta五兄弟也看着这一幕:昏暗的天空把背景渲染成灰黑色,他们身穿黑色西装,口中的红山茶似乎是着天地倾颓间唯一的色彩。
只不过……在一开始耿加和宋乘就一左一右捂住了双儿和除子的眼睛,秦减甚至细心地捂住双儿的嘴。本来想要叫嚷的双儿只能发出呜咽声。
“很好看。”秦减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和谐画面,只是隐约感觉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很欲。”宋乘点评。
“他们的这几个姿势和表情很(性感)。”最后几个字耿加只是对了口型。
摄影师面上激动于效果完美,手却很稳当,一个劲得猛拍。
拍摄收工后祁扰玉赶紧催着松玙去洗澡,于是松玙把他也拉进浴室。摄影师本想和他们分享,但眼睁睁见他们上楼换衣服便不好去打搅,只好把自己的激动分享给身旁的团队。
想凑过去看照片的双儿被几个人押了回来,双儿不服气,大声质问为什么。
耿加说:“少儿不宜。”
“我已经成年了!”双儿惊呼。
“我也被捂眼了。”除子安慰他。
双儿疑惑,又看向他们,突然之间想明白了:“没到一米八就是没满十八吗!永远被当成小孩对待!”双儿怒了。
“哥,没有抢亲的环节吗?”双儿凑到松玙眼前问。
松玙终于松口让他们当伴郎了,此时正定妆试衣。他也借祁扰玉的名义请了另外三位伴郎。共用伴郎团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你嫂子家云城,我开飞机去接亲?”松玙皱眉看向他。
“酒店啊,酒店也可以啊,然后接回夫家敬茶改口啊!”双儿特意上网去搜了结婚流程。